卫绮萝摇头，“不要太小看云岳。云家没那么简单。”说着，对浮笙，“我下去看看乔三。”
浮笙点头，在屋里守着。
密室里晚上点着蜡烛，灯火通明。墙上的机关偶尔会有消息送进来。里面一个老人正在整理消息，在看到她之后，躬身道，“拜见谷主。”
“嗯……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卫绮萝顺口问了句。
老人道，“这里，只有子时往后，天亮之前有人。”
“原来如此。”
卫绮萝也没深究，径直去了通道最里面，开锁进去。
乔三在床上睡着，双手很惬意的撑在脑袋下面，在听到动静之后，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她，“不知今夕何夕？”
“初八。”
卫绮萝坐下来，勾了酒壶倒了一杯酒，慢慢品着，“你昏睡了三日，今天第四天……白天有事，没顾得上过来。不过，我看你这样，倒是惬意的很，一点都不着急。”
乔三起身，笑，“着急也没用。”
豁达得很。
甚至是，镇定得很。
这样的人，叫人不得不高看一眼。
卫绮萝也不卖关子，直截了当，“那日皇后寝宫多出来一具尸体，被烧得面目全非。所有人都认为是你的尸体，所以皇上已经下令厚葬你，并通知乔老将军，封乔老将军为北王……”
“噗
——”
乔三一口酒，当场喷了出来，“所以，皇后寝宫那日失火了？我还死了？”
“嗯。皇后娘娘驾崩，明日下葬。”
卫绮萝睨了他一眼，道，“杜氏现如今在城外破庙里和一群乞丐混在一起，你姑姑之前见过她……鉴于我们还算半个盟友，再告诉你一个消息。”
“西川军出现了，大概方位应该在南部。乔氏还不知道你活着的消息，要不要告诉他看你。”卫绮萝说完，便低头喝酒，给他消化的时间。
乔三脑子转得比她想象的还快。
他伸手摸着下巴，琢磨道，“既然本公子都要下葬了，那不如就当真死了。很多时候，这死人能做的事情，活人是做不到的。”
“本公子死了，皇上肯定会怠慢北军。这对北军而言，是个好消息。”
说到这里，他突然一笑，“不过这样的话，他的注意力就全在南军身上了。谷主当真不心疼萧无妄么？”
“……”
卫绮萝何尝不明白？
但有些事情，总是要发生的。
“生死对局，是危险也是机会。谁知道呢？”她嘴角轻轻一勾，“就怕到时候，乔三公子输不起。”
乔三：“……”
他不应该把她当普通女子聊天。
甚至，不应该当普通人说话。
半晌，才道，“那眼下，西川军是打
算对付萧无妄了吧？但有个问题。西川军就算是重出江湖，那也是沉寂了多年，战斗力肯定有所折损。但凭西川军，不可能伤到南军。皇帝肯定另有图谋。”
卫绮萝闻言一声冷笑，“皇帝想要南军布防图，又把西川军放在了南部，如今又暗中与祁长卿勾结，无非就是想要祁长卿与西川军两面夹击。”
“当萧无妄是傻子？”
乔三：“……”
他被噎了一下。
“看来，大梁乱局，在谷主眼中，早就形势明朗了。”乔三叹了口气，“当你的敌人，一定是上辈子造了孽。”
“所以乔三公子也可以考虑一下，当我的敌人，还是同伴。”卫绮萝勾唇笑，心下担心的，却是另一桩事情——
如果西川军和逍王府的大军联合，那糖糖的处境呢？会不会因为局势变化，让祁长卿铤而走险，让糖糖受到危险？
她不知道。
一想到这个，她就心头发沉。
乔三道，“反正，我现在都死了。不知有没有可能在谷主这里讨个差事？”
他的语气像是在开玩笑，眼神却是认真的。
卫绮萝却不上当，哼笑了声，“乔三公子想报仇，却不想把北军拉下水，反倒拿本谷主当挡箭牌，这一步棋，走得有点无耻。”
“那谷主答不答应？”
乔三只是笑，
并不介意她拆穿。
大家都是聪明人，装就没意思了。
“随意。”
卫绮萝深深睨了他一眼，想到了绿萝。
绿萝多少，还是喜欢乔三的。或许，留在身边也能成全这两人。再说乔三如今，好像也没地方去。毕竟，他已经死了。
“那你先这儿呆着。”
卫绮萝起身，道，“等面具做好了，我来找你。”留下一些食物，她出去反锁了门。
屋里传来乔三委屈的声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