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
皇帝皱眉，盯着卫绮萝手上的东西，虽然不认为她会直接对自己出手，但还是有些发怵。
“抽血用的针。”
卫绮萝睨了他一眼，“陛下文韬武略，马背上打下来的天下，不会怕一根针吧？”
“……”
皇帝猛地一噎，眼睁睁看着她撸起他袖子，三下两下捆上，一针扎进了他血管。
很快，他的血涌入了她手上那个容器。
好在，这个速度特别快，等他真正紧张的时候，针已经离开了，只见她又拿出个闪烁着红光的什么东西来，道，“扫一下你的肺。”
“……”
皇帝紧紧凝眉，死盯着她。
他这一生，都没见过这么胆大的女子！
要知道他是南楚的帝王，只要他一句话，任何都可以随时掉脑袋的，谁敢在他身上这样……
可她好像完全没有这个困扰。
盯着盯着，倒也不得不佩服她的胆魄，冷哼一声，“杜蘅倒是教出个好徒弟！”
“皇上过奖。”
卫绮萝收了仪器，同时打出检查报告，扫了眼，道，“终末细支气管远端气道弹性减退过度膨胀，充气和肺容积增大或同时伴有气道壁破坏……是肺气肿没错了。”
突然话锋一转，“但是，这是被人为破坏的。”
她说完，双手环胸看向皇帝
，“皇上这几年，吸入了大量烟雾……就不知道是什么。”
“因为这个？”
皇帝似乎想到了什么，缓缓坐回了龙椅上，眉心紧皱。
卫绮萝道，“烟雾，是原罪。”
“而且不止如此，这烟雾当中，加入了别的破坏性成分……”
“……”
大殿里，突然就沉默了下来。
卫绮萝也没多问。
对于南楚皇室其他的事情，她并不感兴趣。
大殿里安静了好一阵子，皇帝才抬头，深吸一口气道，“朕还能活多久？”之前，太医跟他说，最多也就是半年。
现在听卫绮萝这么说，心里更家沉重——
宫里有人害他，而他时日无多！
等他一死，这些人就会得逞。
却不想卫绮萝只是轻笑，“活多久，取决于陛下愿不愿意答应本谷主的条件。陛下若是不答应，那太医说陛下活多久便是多久……”
也不理会他被胁迫后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她只是浅笑着道，“若是答应，那按照皇上这个年纪，再活二三十年还是没问题的。”
“……”
那他娘的还有的选吗？
“你当真能治？”南楚帝生生把自己怒火压了下去。
莫生莫生气，气坏身子无人替。
他默念。
在治好病面前，所有事情都不值一提。
卫绮萝笑，“换别人
可能不行，但在我这里……”那个表情如此的风轻云淡，还用说什么吗？
她直接道，“皇上若是信得过的话，我可以给你换个肺。”嘴角一勾，突然下了个套，“只不过，皇上需要……亲人把他的肺贡献给您。”
“亲人？”
南楚帝大惊蹙眉。
卫绮萝点头，“血肉至亲。”
就在南楚帝怀疑她用心不轨之前，她又笑道，“当然，如果能找到不是亲人也能适配的更好，但是这就是大海捞针，而且我精力有限，恐怕要花个一两年才能找到。”
而南楚帝，活不了那么久。
“只有这一个办法？”南楚帝眉心紧皱，脸色特别难看。
卫绮萝点头，“根治只有这一个办法……我可以给你开点药，但那时治标不治本。害皇上的人，本就是冲着让你慢性死亡去的，你现在的肺已经油尽灯枯，神仙都补不回来。”
“……”
大殿里，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卫绮萝拿出两瓶药放在他桌上，“这个，饭后吃，一次三片，忌腥辣，远离任何烟雾。”说着，把一箱子口罩放他面前，“以后戴上口罩，尽量保护……”
话锋一转，“但是，这些都治不了病。”
“此病到了后期，无药可医。换个肺，是唯一的办法。”
南楚帝：“
……”
血肉至亲，那就是要拿他的儿女们开刀。
可是用谁呢？
手心手背都是肉。
结果，卫绮萝根本没给他思考的余地，道，“而即便是至亲的肺，也未必完全合适，要检查过才知道能不能用。所以皇上还是要早作打算。要么，提前找人……我随时可以检查是否匹配，要么，便先问问谁愿意吧。”
“……”
自从说起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