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抖着，又开始抗拒。
不断摇头，“不是我，我没有！”
“……”
长御闭了闭眼，问，“你见到麻姑了吗？”
“没有。”
她摇头，眼泪往下落，“我上去的时候，没看到麻姑，但是看到一个和她穿着一模一样衣服的女人，她说我要是不答应，迟早要杀了我！”
她伤心地哭了起来。
这个时候，难过得情真意切，“我还不想死。”
“我刚从深宫里面出来，回到了我的宣王府！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我说了算！”
她的眼底窜起一股力量感。
她咬牙道，“只要卫绮萝死了，把那些不相干的人赶出去，我就是宣王府的主人，我才四十几岁，我还有很长很长的路……”
“卫绮萝留下那么多金银，够我用好几辈子的了！”
卫绮萝听着这些话，感觉自己的嗓音像是从遥远隔世传来的，“那你还记得，这里，是我花了五十万两黄金买回来，送给你的吗？”
人怎么会贪婪成这个样子？
她没办法想象。
更没想到的是，皇后闻言居然十分仇恨的盯着她，“够了！”
“本宫受够了！”
“在宫里，本宫就给皇上、给令贵妃，给那么多人赔笑脸！出来了，还要给你赔笑脸！”
“你有钱了不起啊？”
“宣王府本来就是我
的家！”
她瞪着卫绮萝，“是你、是你们鸠占鹊巢，让这些不三i不四的人住进来，弄得我反而像个被施舍的要饭的！”
“卫绮萝，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你想过，我堂堂一个皇后，天天给人赔笑脸的感受吗！”
卫绮萝看着她癫狂的样子，瞳孔颤了颤。
她的心都麻木了，“所以，你每天，都在朝着我假笑，朝着糖糖假笑，装出一副喜欢糖糖的样子吗？”
“不然呢？”
皇后眼底恨意更浓。
浓到，让人分辨不清恨得是卫绮萝，还是她生命中那许许多多的人。
她咬着牙，“我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法拥有，她算什么！”
“……”
也是，她连自己的孩子都能推出去。
五公主死了，她却还觉得一点错都没有，吃了药都还在缅怀自己的委屈，这样一个人……
卫绮萝已经失望了。
她笑了一声。
嗓音很轻很轻，“你教会了我一件事情，该下地狱的人，就不能对他伸出援手，应该在他脑袋上踩一脚。”
皇后瞪着眼睛盯着她。
那双眼鼓鼓的，像是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一样，眼珠子都在颤抖着。
卫绮萝这句话，却又好像给了她致命一击。
可卫绮萝已经不在乎了。
她凉凉问道，“你都告诉那人什么了？”
皇后挣扎
起来。
扭了扭脖子，不想说话。
但是，她最终没能抗拒得了引魂香的力量，屈服了。
一个字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小五告诉我的，我都告诉他们了！他们答应了我，只要杀了你们，再也不来打扰我们母女的生活！我要做这宣王府的主人！”
“小五都告诉了你什么？”
卫绮萝不知道该悲还是该怒。
很多事情，为了避免牵累别人，她自己都憋着，很多亲近之人都不知道。
五公主倒好。
她常年生活在逍王府，和她亲娘相处那么少，又一个深宫皇后，压根不知道事情轻重缓急，她就敢什么都跟她说！
这是信任还是蠢，她已经不好多说什么了。
人死为大。
卫绮萝闭了闭眼。
但很明显，这一次信息泄露，往后带来的麻烦将无穷无尽。
皇后抗拒了一会儿，道，“她什么都告诉我了！”
“逍王的事情，你的事情，你女儿的事情……哼，你们等着，你们会遭报应的！”
她突然磨着牙，“你们这些，鸠占鹊巢的人！”
“……”
卫绮萝真的，好不容易才忍了给她一个耳光的冲动。
她看了眼长御，道，“五公主的尸体怎么处理……你和她看着办吧。”
又睨了眼皇后，“从今天开始，她没有资格再
住在宣王府，随便上哪儿。”
看在长御的面子上，这已经是她全部的仁慈了。
换成旁人，现在就是她的死期。
“谷主，对不起。”
长御无比歉疚，却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