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试试。”
卫绮萝看着他，一时间猜不透他的目的，但她今天的确是想要杀人。
那边，季逍遥嘴角微微一勾，朝她遥遥举杯，没再说话。
双方漠然看着街面上打成一团糟。
萧无妄低声道，“如果禁军都死了，他很快就会把掌握宫禁那些人变成自己人。大梁帝，就会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傀儡。”
卫绮萝闻言看向他，“你呢？你想让禁军活下来吗？”
反正她是无所谓。
毕竟，在他们眼中，她不过就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女罢了。
坐实了这名声，才显得没那么憋屈。
萧无妄一噎，“阿萝误会我了。”
顿了顿，他扭头看了眼皇宫，道，“对于那个位置，我没有兴趣了。”
他轻轻摇头，“十天之后，我想去北冥。”
他要为她做点什么。
卫绮萝看着他，半晌，轻声道，“你和凌翊说的，我都听见了。你们各自回去也好，如今情况复杂，没有更强的实力，我们都会很危险。”
“只是，又要委屈阿萝一个人……”
萧无妄看向她，眼底满是无奈和歉疚，“我好恨自己，不是世上最强大的那个人。”
“世上最强大的人，都是一步一步成长起来，不是一朝一夕，凭空出现。”卫绮萝接上了他的话，认真看向他，“阿妄
，我相信，下一次见面，你就是世上最强大的那个人。”
她知道自己的出现，给他造成了很多困扰。
她身上那么多的未知，他无从窥探，又不像是凌翊这样，能看懂她带来的未来科技产品。
再加上各方面的原因，他总是被很多事情困住，不得脱身。
他没有陪伴在她身侧。
同样的，也总感觉她不需要他。
卫绮萝理解这种无力感。
她仰头看着他，眼底似乎有光辉，“阿妄，我需要你。”
“我希望我从九黎回来之后，我们可以并肩作战，相互保护。”
十面埋伏之下，重要的人只剩下这么几个。
她真的，不想再这样误会下去了。
她的声音很轻，话不多，但却像是一股强大的暖流涌过他心间，驱散了阴霾。
他朝着她笑了一下，道，“那我尽快回来。”
卫绮萝嘴角上扬。
凌翊难得没有打岔。
但对面的季逍遥却说话了，“对面的朋友看上去，可是一点都不重视本公子，只顾着和自己的朋友说话，太不尊重了。”
这个男人说话总是带着一股玩笑的味道。
很撩人，但又很隐忍。
卫绮萝看向街上涌过来的禁军，哼笑了一声，“那阁下觉得，如何才是尊重？”
尊重？
开玩笑吗？
“是像尚书府的人一样，带着人
深更半夜扰人清梦，耀武扬威那种吗？”
她的嗓音也很清淡。
季逍遥明显一愣，随后笑了，“你误会了，我是说，我们无论如何，也应该叙叙旧。”
“……”
众人哗然。
“叙旧？”
萧无妄愕然，下意识站在了卫绮萝身边，“阿萝认识他？”
一抬头，再看对面那男人，心头窜起一道危机感。
卫绮萝抬手轻轻拍了下他的手，看向季逍遥，“行啊，不知阁下想要叙什么旧？”
萧无妄感觉到她的安抚，嘴角轻轻一抽，意味深长得看向她。
这是不是太女王大人了？
而季逍遥的目光则从两人手上掠过，眼底露出一丝丝异样，唇角上扬，道，“金和渠，凌晨三刻，不知朋友可还记得？”
倏地，卫绮萝站了起来。
紧盯着他，“是你？！”
“是我。”
男人笑，“今晚这些禁军，便算是重逢的礼物了，朋友收好。”
“……”
卫绮萝看着下面堆积成山的尸体，心头窜起一道诡异的猜想，深深看了他一眼，“阁下这礼物，恐怕太厚重了。”
“刚柔并济，才是披荆斩棘的宝剑。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世上哪有绝对的对错？我看朋友身陷魔怔，画地为牢了。”
“殊不知，破而后立，才是上策。”
“……”
“他什么
意思？”
南书都看愣了，“他该不会是来找……云凰公子说教的吧？”
“他说的……有理。”
萧无妄眯眼，眼底分外深沉。
这个男人来大梁，不是冲着御龙吟来的，是冲着阿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