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圣殿的人都在沉默着。
曲红菱说，“他的身份在暝山肯定不低，现如今已经屈服于圣祖大人，往后我们暝山的人打起来，他肯定可以帮上大忙。”
“但如果我们现在杀了他，往后，我们再遇上暝山的人，还是两眼一抹黑，很可能死更多的人。”
“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
“他是死是活，你们自己决定。”
“如果还有人想要杀了他，便动手吧。”
曲红菱说完，便退到了一边，把空间留给他们，而虞少秋就那样跪在地上，仿佛没有意识到一丝丝的危险。
“他们还挺重情义的。”
景炎看着这个场面，唏嘘了声，“可和外界传言的九黎圣殿不一样，相反的他们可能更加淳朴一些，即使是圣女，也不会强行做决定。”
卫绮萝的确也挺受感触的。
于是，在那些人看向她的时候，她说，“你们如果想要动手杀了他，我不会阻拦。”
但她这句话，偏偏打消了人们心头最后的怒气，反倒理智下来。
众人沉默了片刻，一个老头上前一步，道，“我觉得圣女大人说得有道理。他杀了我儿子，我很愤怒。但是，我们还要未来考虑。”
“暝山就在我们九黎跟前。”
“
一旦暝山人肆无忌惮的出来，那我们将会无比危险，我们要知己知彼，而不是像今天这样……”
“那留下他吧。”
“一会儿，让圣祖大人问问，暝山到底什么情况！”
“那就留下来吧。”
人们虽然悲痛欲绝，但还是选择了理智的一面，眼眶猩红，却生生忍住了杀戮的冲动。
卫绮萝上前，朝着他们深深鞠躬。
她没有说话，但大家都懂。
她有些自责，直起身之后，道，“今天的灾难，是我带来的。往后可能还会更加危险。九黎圣殿已经损毁，大家想要过安生日子的，可以隐姓埋名，出去谋生了。”
“我可以给大家安排营生，也会给安置费，每人一万两黄金，可保诸位安稳度日。”
“今日，牺牲了这么多人，是我对不起大家。”
她又深深鞠了一躬，道，“各位若还有别的要求，也都可以直接跟我说。我能做到的，都会尽快满足你们。”
她来得晚了。
这些人的魂已经散了。
她招不回来了。
覆水难收，已经没有了任何办法，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去弥补。
然而她的歉意，却惊到了这些人。
也让大家无比感动。
所有人都跪了下去，满怀敬畏，“圣祖大人，我
们九黎圣殿的人，本就是为您而生，我们愿意一直跟着您。”
“我明白，但是，现在太危险了。”
卫绮萝点头，“你们去了普通人的世界，替我收集消息也可以，留在这里，很容易被人一锅端了。”
她不可能，一直都在这里。
曲红菱点头，道，“圣祖大人说得有道理，咱们聚集在这里，也没有用。”
“除了十八圣使留下来，供圣祖大人差遣之外，其余大家都遣散吧，往后保持通信联系就行。”
“今晚，大家先把亲人的尸首，下葬好。”
“……好。”
众人僵持了一会儿，最后也认可了这个决定。
大家去收敛尸体。
四周忙碌起来。
卫绮萝坐在废墟之上，看着这乱糟糟的场面，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这是她第一次害死这么多人。
确切的说，是第一次有人因为她而战死。
她还不习惯这种感觉，很是自责。
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剩下这种默然，等于是对死者的尊敬和哀悼。
而且晚烨……
事情差不多尘埃落定，景炎也才意识到少了人，不由问道，“谷主，晚烨和月隐呢？”
卫绮萝回神，把月隐从空间里放出来。
但是一提起晚烨，却心如刀绞，哑着
嗓子道，“他死了。”
三个字，直接让月隐和景炎愣在了当场。
两人都呆呆地看着卫绮萝，半晌月隐才反应过来，“尸体呢？”
“没有尸体。”
卫绮萝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来，伸手抚上自己的心脏部位，“从今往后，我和他用一个心脏，他……再也不是空心人了。”
“他也有了性别。”
一个女人。
可是，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对她而言，就是他死了。
“我留下了他的一缕魂魄，我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