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桀想起过往，恨得牙痒痒，“都是他的弟子，他为何非要支持卫绮萝？”
黑影：“……”
他在说什么？
他听不懂，也不敢说话。
好久，才问了句，“那个人，是要比卫绮萝还难对付吗？”
“至少现在是。”
宫桀闭了闭眼，卫绮萝死了那么多年，虽然被季逍遥等人设计让她在这个时间点上重新诞生了，但是这和重新投胎无异。
因此，无论是卫绮萝还是萧无妄、凌翊等人，实力上都被削弱了，而且他们的记忆都不全。
但是季逍遥……
他是唯一那个，全程都活着的人啊！
宫家捏着手上的黑魔笔记，双手轻轻颤抖。
以前，他用这个东西只要不被人强行打断，就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可现在……
现在他在想要用它逆转故事线，却是杀敌一千止损八百，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了。
因为，季逍遥的出现，破坏了黑魔笔记的底层结构，现在想要再让它发挥作用，必须开启第二层。
这第二层，可是要用命开启的。
宫桀看着远处，双眼瞳孔。
他的嗓音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格外嘶哑幽森，“既然这样，那就让她们同归于尽吧！”
“啊？”
黑影一时没反应过来。
宫桀
转身，道，“让小主子快点过来，越快越好！”
……
卫绮萝一路从万宁寺回来，一直在想着糖糖的事情，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着她。
但因为有外人在，她也没说什么。
进入楚都，才发现整个城市早就死气沉沉，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半点繁华，各家的大门都紧闭着，街上的行人零零散散，每个都脸色沉重惊惧。
靳怀雪道，“我们走的时候，楚都可不是这样的。”
礼部尚书冷汗直冒，瑟瑟发抖，“是众生愚钝，才让自己身陷水火之中。”
又看向卫绮萝，突然想起什么，道，“萝皇，有件事情臣等不明白。那天夜里，在万宁寺外面被炸死的人，十之八i九今天早上人间蒸发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还请萝皇解惑！”
这事儿，只是说着就感觉无比灵异，令人头皮发麻。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卫绮萝身上。
她端坐与銮驾之上，嗓音清冷，“他们原本就是假的……你们可以理解为这个世界上面笼罩着一个巨大的幻境，我们看到的大部分人，都是不存在的。”
“怎么会这样？”
抬轿子的人一个趔趄，轿子摇晃了一下，生怕卫绮萝震怒，却发现对方眼底毫无波澜，只是道
，“我们的世界，被来自异世界的贼人入侵了。他们想要控制这里，便设计了这一切。”
“等这个世界的真人被蚕食光了，这里，就是他们的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顿时有人惊呼一声，“那岂不是说，被暝山的人杀掉的都是真人？”
“没错，宫桀想活着，就必须要时时刻刻吞噬活人的血肉。被他残害的，才是我们的同胞。”
“那如何判断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所有人都慌了。
四下扫了眼身边的人，“我们肯定是真的吧？”
卫绮萝扭头，扫了眼他们，“是真是假，之有死了才能判断。活着的时候，就连自己，也以为自己是真的。”
众人面面相觑，毛骨悚然。
摸摸自己的肌肤骨骼，心头都窜起一股恐慌感，“那要如何才能除掉这些假人？”
万一自己是假的，要被除掉的那个呢？
卫绮萝看得懂他们的害怕，道，“不需要除去，宫桀死了，假的自然会消失。”
“但是宫桀不好杀，因为他给很多人下了咒，带着咒术的人不死光，他就是永生的。”
“除非，找到一种方法破了他的咒，再杀了他。”
“……”
后方人很多。
但是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在风雪中安静了
下来，任由大雪弥漫视线……这些事情，就如同上天下大雪一样，他们无能为力，只能承受。
又抬头看向前方轿子上的人。
她是这个吃人的世界的救星吗？
萧无妄因为是大梁人，因此不好说什么，靳怀雪看了他们一眼，道，“萝皇自然会去设法破咒，各位心里有数就行。”
这“心里有数”四个字，影射的事情太多了。
众人脸上露出惭愧。
是，上次赶走卫绮萝和丞相府，是他们犯蠢，才让南楚沦落为今天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