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 / 3)

神情,只一动不动地伫立着,就像一根会呼吸的竹竿。

不过阿也的沉默之举,在众人眼中倒有另一种解释,是她狂妄自大而完全接受了本不属于她的溢美之词,她的傲慢态度使本就憎恨她的球员,不由得增添几分嫉妒。

自那以后,球队分成两个敌对阵营,一方是阿也与婷婷,另一方则是以李旭为首的旧人,他们把前者视为势同水火、非我族类的敌人,而前者眼里根本没有后者,甚至前者认为,后者的担忧莫名奇妙,也极其可笑幼稚。

次日,阿也换上裁剪过的八号球衣,进入训练基底,若她平时疏于练习,倒能引起少年们的共情,但她偏偏比任何人都更努力,每次训练都像正式比赛似的,拼尽全部气力,而她的卓越天赋也在训练中逐渐显现。

只可惜,这般完美的足球天才,难免遭来平庸之人的妒忌,既然她的球技与人品无可挑剔,只能从身材上加以羞辱,所以“娘炮”“侏儒”一类的嘲讽之词在球队中迅疾蔓延。

阿也与婷婷的身高都有一米六八,在十七岁的同龄人中已属优秀,但在平均身高一米七三的男子足球队中,仍旧处于劣势,再加上她们作为女性,身体对抗的确比不过男性,所以在日常训练中,时常遭到男生的刻意侵犯,这种无处不见的公开集体霸凌,不断加深新旧球员之间的隔阂,直到两日前的一次训练,李旭为了阻挡阿也的进攻,对她有意背后放铲,这一举动使加布先生在一怒之下剥夺了李旭的队长袖标,这也使得矛盾双方进入拔剑弩张的阶段。

阿也顺着人潮挤出高铁,在站台四处张望,找到身穿红白校服的队伍,看见加布先生手里正在挥舞印有球队标识的旗帜。

这是阿也第一次乘坐高铁前往两千多公里以外的城市,十多个小时的车程并未使她感到疲惫,反而因窗外时而连绵起伏的雪山,时而松峰耸立的峡谷,而倍感新奇,就像爱丽丝梦游仙境,但那扇减速玻璃阻挡了她触手可及的真实感。

此刻已接近晚上十一点,候车大厅依旧人山人海,她被淹没在巨幅显示屏、几千盏照明灯与循环往复的播报声中,难以辨别方向,她曾在空旷的山野里奔跑,觉得自己渺小如尘埃,此时她在封闭的铁笼中东张西望,依旧觉得自己渺小如螺帽,虽细小却不卑微,有其自身存在的价值。

跟着指示灯牌走出高铁站,从一家歇业的商场走停运的扶梯上到地面,穿过灯光绚丽旖旎的酒吧,行过优雅静谧的餐厅,一行人终于来到马路边。斑斓夺目的霓虹灯与密集耸立的高楼,川流不息的车道与行色匆忙的过客,光影里的浮华躁动、空气中的金玉铜钱,都如浓烈的浊酒一般,令初来乍到的阿也倍感生厌。

原来这里就是青州啊。

转过街头拐角,等绿灯亮后,穿过斑马线,灯下停着一辆大巴车,打着双闪,车头站着一位中年男子,头戴针织帽,身穿深色棉服,正在搓手御寒,只见他忽然举起手,朝人群示意,嘴里喊道:“这里,这里!”除了加布先生,人行道上无人留意他的举动。

车上有空调,阿也刚一上车,扑面而来的暖气捂热了她的心。后排位置很快被人占了,她与婷婷只能坐在前排,靠近加布先生。

距离目的地青州一中还有四十五分钟的车程,少年们刚一上车,闷头就睡,就连婷婷也支撑不住,靠在阿也肩头小憩,阿也睡不着,把头撇向窗外,在不断变换的灯红酒绿中,陷入无尽的沉思。

半个小时后,渐渐听到一阵电流嗡嗡声,加布先生从背包里取出收音机,将音量调到最大,里面正在播放一档采访节目——

“何教练,请问您对明年赛季的成绩有何期待?”

“你知道的,我对排名从来没有要求,只要孩子们健康快乐就好,而且,我们获得的荣誉实在太多了。”

“请问九号球员何牧之的伤势如何,能在三日后与‘双河足球青少年队’的友谊赛中上场吗?”

“何牧之并无大碍,但队医建议他目前应以疗养为主,所以他不会出现在三日后的大名单中。”

“何牧之是球队的中场核心,被誉为‘定海神针’,球迷们担心如果三天后的比赛没有他,将会影响球队的士气与心态,您是否认同这个观点?”

“大家不必太在意友谊赛的胜负,这只是一次平等的体育交流罢了。”

“那您认为,在缺少何牧之的情况下,球队是否会被‘双河’打败?我们知道,‘双河’在上个赛季有着相当出色的表现,仅以一球之差无缘决赛,更何况他们目前并无人员伤病,可保证主力首发。”

“我很欣赏‘双河’的球风,但我对自己的球队更为自豪,”沉默几秒后,他将话题突然抛给另一个人,“叶城,你觉得呢?”

顿了顿,话筒里传来一个云淡风轻的声音,“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否则‘青州一中’永不言败。”

……

按下暂停键,声音戛然而止,却使睡意朦胧的大巴车立刻沸腾。

“太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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