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余未晚眼睑抬起，眼底明显有了喜色：“是要带我去见我大哥吗？”
付卫东没搭话，而是低头看了一眼卡地亚腕表上的时间，“我下午还有其他安排，先走。”
说完转身离开。
余未晚一心只想赶紧见到大哥，又是难得见到付卫东，赶紧小步跟了上去。
坐上车，付卫东把车内中控台上的餐盒拿下来，打开盖子后交给余未晚：“你先吃饭，我会开慢点，边吃边走。”
一次性餐盒落在她双腿上，隔着一层裙子，能明显感觉到餐盒还是热的，应该是刚买不久。
余未晚手捧餐盒，看了一眼付卫东认真的表情，然后用筷子夹起餐盒里的一只翡翠烧麦，小口吃了起来。
只吃一口，余未晚就知道这是‘食为天’的手艺。
只有食为天，能把扬州早点做的口味如此正宗。
这餐盒共有两层，上面一层除了烧麦，还放了两只蟹黄包，三丁包，下面一层是牛肉汤。
一路上，顾忌着坐在副驾驶吃早餐的余未晚，付卫东的车都开的很慢很稳。
等到余未晚这餐吃完，看向车窗外，车子已经驶离了津海市繁华的市中心，开上了盘根交错的高架桥。
看样子，这是要出城。
她已经被软禁了一个多月，期间从未出门，陆野更没有透露过大哥现在被关押到了哪里。
难道也是像关二哥一样，把大哥扣在了附近的某个村子里？
……
一个多小时后。
当余未晚的视野里出现里一栋三层建筑，建筑外墙上还写着‘敬老院’三个字的时候，她猛然惊觉——这不是来看大哥。
“你要带我见谁，我外公吗？”余未晚马上询问。
“嗯。”付卫东应声的同时，轿车一停，已经停在养老院门前的停车坪上。
“付先生，你不是要带我见我大哥？”又看了一眼养老院的玻璃门入口，余未晚确信自己没有眼花，继续质问，“为什么要骗我？”
付卫东停车熄火，解开安全带，鹰眸淡淡地望向她：“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我要带你见你大哥。我只是说带你将你的亲人。”这招是跟陆野学的，很无赖，但是很有效。
“你……”余未晚语塞，的确，从他领着自己出来，到现在，他没有明确表示过，是来带自己看大哥的。
可她还是有些气愤，捏紧安全带，“那你为什么不一开始说清楚？陆野他答应好的，会让我看我大哥，他已经拖了好几天了。”
“……”付卫东气息变沉，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你怎么不说话，到底怎么样我才能见到大哥？”
“这个问题，你亲自去问陆少吧。”
付卫东说完便下了车。
余未晚没有办法，只能追下车。
都已经到了养老院，总要看看外公的。
这会已经是快要中午。
满头白发的外公躺在病床上，睁着无神的眼睛晒着阳光。
看到余未晚， 外公也没有别的表示，甚至精神状态比之前还要糟糕，现在已经几乎不能说话，口水流的频繁，丧失一切情感，之前还会念叨妈妈的小名，现在却一个字也不说了。
护工说，外公的阿尔茨海默症已经非常严重，已经到了‘失能’状态，即失去一切正常人类的情感和生理技能。
身体在烫伤后，脏器也有一定程度的衰竭。
就算在怎么精心护理，也就是年底，或者明年就要办后事了。
听到护工这样说，她一开始还能保持镇静，但等给外公擦脸的时候，还是绷不住了，拉着外公的手哭了一会。
人都会老，都会死的。
她能接受。
甚至，外公还能躺在敬老院里被精心照顾，而不是像自己和二哥一样被各种作践。
这么一对比，外公如果能平安的在这里过世，那已经是十分幸运了。
她应该庆幸，外公太老了，又不是余家人，所以没完全在繁夜和陆野的报复列表里。
理智上知道外公如果能平安离世，是幸运的。
那还是会忍不住哭。
这次分别，也不知道下次见到会是什么时候了。
怕付卫东等久了不高兴，她哭了一会，擦擦眼泪出去了。
上车的时候，付卫东留意到她眼圈一周都是红红的，知道她哭过，眉头忍不住皱的更深……
回到津海市之后，车子没有立即开向南院，而是去了津海市繁华商业区的某处大型商场。
“为什么要来这里？”跟着付卫东的脚步，余未晚边走边问。
付卫东答：“你今天有一天时间出来散心，好好转转吧，想买什么就买。”
“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