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水声响起的同时，水花四溅，不少洁白的泡沫也跟着一同飞出，落在浴室四周的墙壁上。
抢在余未晚沉入水底的前一秒，盛临川拖住她的腰身，把她从浴缸里捞了起来。
“有没有被水呛到？”
看着她下巴上沾着的泡沫，盛临川焦急询问，刚才的那些戏谑的神情早已被紧张替代，就连双手还扣在她柔嫩蜂腰上的动作都没察觉。
“呛水，没有……”余未晚似惊魂未定，下意识摇头回答。
一口水都没呛到，只是被吓到而已。
“没有就好。”盛临川松了一口气，扣在她腰间两侧的手紧了紧，捏到掌心柔软细腻的触感，才意识到自己还躬身圈着她的腰身，赶忙松开。
湿漉漉的双臂从浴缸里撤出，手臂和手背上不免沾着几处白色泡沫。
余未晚也在这会明白过味儿来，脸颊又一次热了，红晕迅速染上耳廓，结结巴巴地质问：“你，你刚才干嘛咬我脚趾？不觉得……不觉得……”
她语气尴尬，说话的声音也变小了：“不觉得有点脏吗？”
“你怎么会觉得脏？哪里脏？”盛临川拿起旁边的浴巾，擦去胳膊上的泡沫，柔和的面庞上是自然的微笑，“我觉得很干净。”
他说着，又重新走回到浴缸的另一头，半蹲下来，把她另一只尚未清洗的脚又捞出来，捧在掌心用海绵擦仔细揉搓，继续刚才的话：“双脚只是用来走路而已，只要保养得当，没有脚上的疾病，脚丫并不会脏，何况已经给你洗的很干净了，全身都香喷喷的。”
语毕，他把放下手里的海面，把她的脚底心轻轻捏了捏，“不然你自己闻闻？”
“就算脚丫子不脏……那，那你也不能咬啊？”她小声抗议，还是很难为情。
盛临川低声道了一句抱歉，嘴角的弧度却还是在的，“那不是‘咬。’”
“那还不是咬？”眼睛瞪圆了一些，余未晚道，“我都感觉到你的牙齿了。”
唉，那怎么算是咬？他对她做的这些，都只是情侣之间的调情，小晴趣罢了。
可是晚晚已经丧失全部记忆，此时的她就是一张白纸，不管是待人处事，还是日常知识，她都是在重新学习，连男女之事都是懵懵懂懂的。
她根本不明白，情侣在一起是真正会怎么样，会做哪种事。
她现在还接受不了那些……
“抱歉，晚晚。”默默叹气后，盛临川又再次对她道歉，是他没能控制好自己。
但她不明白，他守了她两年，喜欢了她两年。
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在面对喜欢的女人时，总是会情难自控。
道完歉，他又凝视着她的双眼，认真说，“但晚晚，那真的不是咬。是喜欢你的表现。”
喜欢？余未晚呆住，马上从水里伸出手，对他做出一个‘暂停’的手势，“等一下，你不是说，是契约情侣吗？”
“是契约情侣。”他颔首，温声解释，“但这份契约协议，和我喜欢你，并不冲突。”
“你说的喜欢，是什么喜欢？”她怕自己会错意，询问，“是朋友之间的那种喜欢吧？”
沉默。
这一刻，盛临川在迟疑，在思考，在想直白的告诉她，她是不是能够接受。
几秒后，他道：“不，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可你不是说是假的情侣吗？”余未晚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吃惊。
“关系是假的。但喜欢是真的。”说这些的时候，他茶色的眸子一直定定地看着她，视线亦如晨光，明媚且温暖，“从你见第一眼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你第一眼见我，那不是在黄石公园吗？你说我在爬山，结果跌落了，那个时候我应该摔的浑身是血了吧，这也能喜欢吗？”她眼底多了几分好奇。
嘴角边的弧度加深了一点，他笑着摇头：“不，在你出事之前，我们已经见过了，那个时候就喜欢了。”
在那所疗养院里，在她那天主动拿着蔓越莓饼干礼盒接近自己的时候，在院里所有少年少女，都怕他，避他，只有对他微微一笑的时候……
哪怕那个时候，她的笑容也很勉强，但她还是靠近了自己。
但年少的他，并不明白，那个时候心头一颤的感觉，是喜欢。
在她还一脸狐疑的时候，他出声：“在你爬山之间，我们已经见过了。”
“原来是这样啊。”她恍然，然后低头窃笑了一下，“那我跌落之前肯定特别优秀，特别好，要不然也不会有人喜欢我吧。”
“你一直都很好。”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
余未晚听的又是窃笑，刚才被‘咬’的不快已经被一扫而光。窃笑了几下，她忽然停住，抬起眼帘看他，“是不是就因为喜欢我，才会花那么多钱救我，才会选择和我做契约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