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心中生不出羞耻。
只有惊悸、悲凉和心疼。
心疼他，不知究竟遭遇了什么，变成现在这样？
那些坏人，把那么多种类的药物，和兽用的催|情药物打在了他身上。
现在的他，一定很难受，很痛苦吧？
一定是因为他太痛苦了，他才会变得这样。
她没有抬手去遮掩，也很乖地不去挣扎，而是一直睁着含着水雾的眸子，直直地望着盛临川。
也是真的是因为感觉到了她的乖顺，他右手的武士刀终于随手掷在了地上。
然后继续扯腰际以下的裙子。
他的手指有力，动作狂乱，抓扯裙子的时候完全没有控制力道，指尖的指甲甚至重重划过皮肤。
正常应该是疼的，但她现在感觉不到。
全身紧绷，却又很安静地躺在地板上，看着他把裙子一片片扯成碎布。
室内听不到裂帛之声，只有噼里啪啦的暴雨声敲打玻璃。
她忽然想起，陈玉莲说过，恩公的妈妈就是在这样一个暴雨天里，被人强暴了。
眼里哀伤更浓，有泪水溢出了她的眼角。
她不挣扎，看着他被数种药物折磨的狂躁模样，用无比清晰的声音，又轻软的语气，模仿起那晚在新加坡河畔，对他告白的话语：
“晚晚喜欢恩公，我喜欢盛临川……”
她没停，看着他那双完全没有理智的血红眼睛，继续说，“余未晚，喜欢盛、临、川。”
所以，哪怕是这样，只要这个人是他，她就愿意。
什么都愿意。
随着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扯住她底裤的手指忽然就停了。
啪——
又是一道闪电劈下，照亮外面的夜空。
她看到盛临川微俯着身，正用那双血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距离太近。
她都可以看到他眼中，自己披头散发，满脸泪痕的狼狈样子。
他就像是从没见过她。
很费力地审视了数秒后，他像是认出了她，然后猛地身体后仰，几不可闻地说：“不，不会，不能……”
后面又说了几个字，可声音更小。
外面大雨滂沱，她根本听不清。
等她追问的时候，他已经快速起身，将右手边的那把武士刀一并捡走，快速往一楼里面的卫生间疾步走去。
然后就是砰地一声。
卫生间的玻璃门关上了，发出了巨大声音。
“恩公……”
余未晚又惊又喜，他是不是认出自己了？
艰难地从地上爬起，后脑勺的剧痛扔在，走路的时候，枕骨一直到脑袋内部，都是隐隐在痛。
忍着痛，就这么衣衫不整，近乎赤裸的地一路走到卫生间门口。
她轻唤了两声他的名字，里面没有反应。
理智告诉她：现在应该找个更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可心里却有个声音，不停的呼唤盛临川的名字，无法抑制的担忧他的状态。
心里不安，总觉得他要出事——他是拿刀进去的，他现在这种极度不理智的状态，会对自己什么？
“恩公，你理我一下，你在做什么？”
她壮着胆子喊他。
而这时，从门内传出了一声‘当’的响动，像是武士刀砍在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上，金石碰撞才产生的声音。
“盛临川你在怎么了？！”
她想都没想，就压下门把手想冲进去。
好在，他可能思维仍是混乱的，进去后并未锁门。
玻璃门一拧就开了。
她一把推开门，就看到在洗手池旁边，他正背对着自己跪在地上，右手搭在地板上，左手正在举起武士刀，似乎要对右手砍下。
而在他的右手，那串本该戴在手腕上的蓝虎眼石手串已经崩飞了。
她送给他的，那串她亲手编织金刚结的手串已然脱线，数颗珠子都被劈成两半，断口整齐的散在白色地砖上。
右手手腕上已经见血，看不出伤口长度，只能看到有鲜红的血水正从腕骨的位置涓涓流出。
她在门口直接看呆。
这么说，刚才‘当’的那一声，是他要用刀砍自己右手，却砍在了手串上……
在她发愣的时候，盛临川已经把武士刀举的很高，眼看就要再次落下。
可这次，不会再有手串替手腕承接利刃了。
“不要！”
也就是在这一刹，她什么也顾不得了，惊叫出声的同时，身子已经朝他扑去，跪在他面前，伸手去拦他落下的长刀刀刃。
去抢刀的时候，没有任何考量，也管不上手指会不会被齐齐削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