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折断的金属卡片也从盛临川掌心滑落。
嗒地一声摔在乳白的地砖上。
盛永僵了一瞬，手已经最先做出反应，抬起手狠狠朝盛临川脸颊扇出一掌。
啪——
盛临川没有躲，硬是捱了这一巴掌，头被扇的偏向一边，但身躯依然沾的笔直。
“盛临川，你，你……”盛永也是实打实的发怒了，不是之前面对盛临海那样演戏佯装愤怒，而是真的动怒，气息不稳，手指着盛临川，半晌都挤不出完整的话。
盛临川主动开口，慢慢把脸转了回来，嘴角仍挂着那抹肆意的弧度：“爸，你还记得，我给你提过的建议吗？我跟你说，人多，变数就多，有人就有变数。建议你把终极防御升级为智能机械系统，采购无人机……”
“你——”盛永的手停在半空，还想再扇，可手臂一直颤抖，已经打不出第二下。
盛临川对上盛永充斥怒意的双眼，茶眸中平静如湖，笑着道：“我这句话，是实话。但我没告诉你，哪怕你买来最安全的程序系统，也不存在‘绝对安全’。系统程序一旦崩盘，会比人变心翻脸的速度还快。”
“原来是你，还真的是你！”盛永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气息急促，“无人机的事情，还有地堡的防御系统，都是你干的？”
“我哪有那种本事？这两年来，你把我监视的这么严，我会什么，不会什么，你不是都知道？”盛临川摇头，又道，“你买来的哪些程序都有专业管理员监管，我动不了。”
“你动不了，可你把咱们家购买军用无人机的型号，还有地堡使用的程序系统泄露了？”盛永忽然听明白了，继而勃然大怒，气的语速加快，“好个狗崽子，我已经把整个盛家都交给你了，我把咱们家最后的保障都告诉你了，你居然联合外人搞咱们自己家，逆子！”
说到这里，盛永气的没有了声音，干脆摸向腰间的手枪。
只是还没等枪拔出来，刚才还任打任骂的盛临川突然侧身抬腿，一个侧踢飞来，猛地一脚踹向盛永胸口。
盛永也是练家子出身，看到了盛临川抬脚侧踢，急忙闪避。
但也不知是年岁上来真的反应不及，还是因为情绪激动所致，盛永急退的时候脚下发软，退到第二步的时候，脚下一崴，身子朝旁边的沙发栽倒下去。
盛临川也在这个时候靠了过来，不去搀扶，只是手速极快的速俯身抽走盛永腰间的手枪。
然后，捏在掌心，垂眸看了一眼，像是把玩一个玩具一般，熟练地一手摁住枪柄上的弹匣释放钮，一手退出弹匣，心情很好地把弹匣里的子弹一颗一颗退了出来，丢在地上。
子弹摔在地面，声音叮叮咣咣，像是老式的风铃被风吹响。
盛永侧倒在沙发扶手上，好几秒都没有力气起身，手脚比刚才还要发软，只能仰头对着楼梯那边大喊：“老范！老……”
盛临川轻声打断：“爸，不要折腾，现在省点力气比较好。也不用费力气叫唤了，范叔叔来不了。”
“你老范怎么了，你把他杀了？”盛永立即转头怒视。
“我还需动手杀范叔叔吗？”盛临川觉得好笑，“范叔叔对你忠心的很，愿意为你赴汤蹈火，冲锋陷阵。他正在楼上抵御私人党的进攻。实在没空下来。等客厅这道门被攻开的时候，范叔叔大概率为你牺牲了。”
“……”盛永身躯微震，可还没有彻底趴在沙发上，反而单手撑着扶手，用力站直身体。
几句话之内，盛永身上的当家人派头又慢慢聚拢回来，直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拿着手中的那副油画，干脆坐到沙发上，像是闲聊一样地说：“你还年轻，不要意气用事。你之前不是很喜欢那个晚晚小丫头吗？你现在真舍得死？你死了，她可就要跟别人了，说不定就会跟着陆野。”
“陆野没那个机会。”
提到陆野，盛临川嘴角一勾，又笑了一下，“他今天也得死。”
刚说到这里，楼上又是一声砰地巨响。
楼梯那边的天花板因为楼板底震动直接哗啦掉下好大一。
客厅里烟尘四起，挂在周围的水晶灯也在剧烈摇晃。
盛永刚刚稳定下来的情绪又出现了波动，不安地看了一眼楼梯，然后又道：“小川，等陆野或者私人党的真的打进来，你我可都要死，我知道你恨我，可你是我的儿子，我死了，他们也不会放过你。等他们进来，你跟我只会死得很惨。”
“盛永，你还是不明白，我刚才说了‘全部都得死’。今天，谁进来，谁死。”
这一次，盛临川叫出了盛永全名，面上的微笑消失，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凝视他，“我说实话，我期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从我妈死的那天，我对你说，我要把盛家人杀光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
盛永脸上刚刚才聚拢的平静猛然破裂，语气吃惊：“你当年才十三岁……这句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