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嫁妆放在眼里?老太太还不知道,琏儿听奉天局的主事说,陛下都可惜,若不是林姑爷看得紧,指定把洪家哥儿选为东床驸马。”
王夫人心中一动,贾母大不自在,因向凤姐吩咐:“将潇湘馆收拾妥当,你妹妹要住几个月呢。”
凤姐满口答应:“老太太放心,我一定不会教林妹妹受委屈。”
却说洪淏新科及第,都知他前程广大,时值年底,数不清有多少同年同僚具帖请酒,一时间忙上加忙,正回复时,林信入内传话:“大爷,贾二爷自江南回来了。”
洪淏正要说话,又有小厮进来回禀:“大爷,户部参议贾化大人来拜老爷,老爷教黄大人请去了,舅爷请您过去。”
“只说我方才出去了。”洪淏吩咐道,“教贾芸进来。”
户部的欠款账目业已清算明白,年后开笔,少不得便要有所举动,贾化的计较,选两家有名的权贵开刀,若不归还欠款,立时参他抗旨忤逆的罪名,欠银最多的勋贵是南安王府霍家、西宁王府金家、北静王府水家,西宁王府同甄家世交为好,北静王府又是甄家姻亲,贾化知道林家与南安王府颇有嫌隙,便想会同林海,以为后手之备。
这些事,林海同洪淏漏过口风,贾化于他有半师之谊,既能躲着,自然不愿多惹是非。
虽是风餐露宿,贾芸比先时更有精神,向洪淏问了安,据实答复数月功绩:“侄儿奉姑父命,巡查店铺十二处、田庄十处,处分管事四人、庄头六人,查没赃银八千二百七十两,赔付商家、佃户三千六百五十两,余银四千六百二十两,敬请姑父过目。”
洪淏十分欣慰:“江南的事儿我都听说了,你的处分很合我的心意,我这里留了你的年货,过会子带回家去,年后再来找我。”
“是姑父抬举侄儿。”贾芸含笑欠身,“侄儿谢姑父赏赐。”
“不能教你们白跑一趟。”洪淏看了明细,因与林信说道,“这两千二百两送到东宅,教孙庄记进公中去,再拿一千两给芸儿,教他与庄客分罢。”
贾芸赶忙推辞:“使不得,这也太多了,侄儿出门时姑父已经给了一千两,如今还没用完呢。”
洪淏即道:“你们二十多人出门,又拿重金聘了账房先生,如今还有多少富余?你不知我的脾气,我说的话,出口就算,是赏是罚,没有再打驳回的道理。”
贾芸告罪不迭:“侄儿不敢。”
洪淏扬一扬手:“去罢,代我和你姑姑问你母亲好。”
二十八日,洪淏到东宫送礼,太子看着银票数目,因向他说道:“怎么有这许多?意思到了便好,你我之间,难道还计较这些。”
洪淏笑道:“你虽是太子,大有大难,再多的银子也能寻出正经用处,早前有那桩公案,我长了记性,认真管教起来,这些银子,管保都是清白来路。”
“我哪里是这个意思。”太子笑道,“你也要成亲了,花钱的地儿且多着呢。”
洪淏顺势询问:“太子妃还没消息?”
太子笑容一淡:“子女缘分未到罢了。”
洪淏点了点头:“祖父说,早年在乡下游走时,有许多乡下妇人,十二三岁成亲,竟过六七年才能生育子女,乡民愚昧,只怪妇人无用,他们不知,大抵男子,十八九岁方能精血充沛,再小时,虽能生育,幼儿极易夭折,年纪到了,水到渠成,反倒急切不得,愈是心急,愈对产育不利。”
太子双眼一亮:“竟有这样的道理?”
洪淏笑道:“御医未必不知,他们说出来,质疑储君威严,岂不触犯忌讳?”
太子点一点头:“是了,听说皇祖在义忠亲王之前也曾生育子女,可惜都未养住,倒是父皇,有我时都过冠年了。”
洪淏又坐一刻,径向太子告辞出宫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