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漂浮着轻而淡的薄荷香,干净好闻,一如那个属于年少的夏天,清爽明朗,让人记忆深刻。
“野兽。”
迟誉神色看上去有些困倦,他眼皮轻轻耷拉着,漆黑的瞳孔下卧着一小片青色。此时拿着绿色的瓶子,穿着一身黑衬衫,领口微敞,松散的姿态之下,还透着些未散去的冷然。
“什么?”
温月澄下意识地问,只见迟誉修长的手指指轻敲着玻璃,垂眼嗓音淡淡,“来自意大利,是款烈酒。”
温月澄张了张嘴,那似若桃花的明眸像是有些错愕。
她不会喝酒,自然也没想到这好看的瓶子居然是酒。
更何况...还放在饮料区!
许是觉得她这情绪变化有些有趣,迟誉唇角轻弯,刚才还裹挟着的冷厉锋锐在不经意间散去。
“知道为什么叫野兽吗?”
温月澄下意识地摇了下头,她微微仰着头,那漂亮清透的眸子就这么静静看着他。
像是求知若渴。
但看上去,又莫名的乖。
很乖。
迟誉顿了一秒,他喉结上下一滚,开口嗓音沉了许多,“因为在意大利。”
“有一个仆人暗恋皇室最尊贵的公主。”
“他的喜欢一直躲在阴影处,就算得知公主要和人联姻,也只是默默守护,直到——”
他的话就这么顿了下,温月澄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上去好像很好奇。
“直到什么?”
她忍不住地问,只见迟誉垂眸看了下手里的瓶子,随后歪头,神色勾着些意味不明。
“传说,在公主结婚的前一夜仆人喝下了这酒。”
“就在当夜,他闯进皇宫,将公主抢走了。”
“......”
这故事离谱过头,温月澄红唇轻轻张着,像是有些难言。
看着她这模样,迟誉溢出一丝轻笑,“所以说叫野兽,也叫野兽的欲.望。”
“会让人冲动地做一些,肖想已久,却不敢做的事情。”
“温老师——”迟誉的话锋一转,他眉梢一抬,拿着酒瓶在她面前晃了下,模样似笑非笑。
“还喝吗?”
“......”
明明便利店很凉快,可温月澄莫名脸颊有些发烫。
她下意识地往后一仰,抬手条件反射地拍了下男人近在咫尺的手。
“我又不知道这是酒。”
但就在下一秒,她反应过自己这动作的不妥。
迟誉看着她逐渐泛红的耳尖,弯唇笑意未收,却也不再逗她。
他随意扫了眼饮料区,先是将野兽放回了角落,屈起两根手指拎起了一罐粉色的瓶子。
“裴奕安总喝这个牌子,应该不错。”
还是草莓味的。
掌心冰冰凉凉,温月澄下意识地哦了一声。
男人的神态又变得漫不经心,他随手拿了一瓶气泡水,紧接着往里头走去。
也不知怎么,温月澄就这么跟在他后边儿走着。
迟誉好像是来买早饭的,温月澄在旁边装模作样地挑了一会儿酸奶,余光却见他站在三明治区前蹙眉。
“你是还没吃早饭吗?”
温月澄装作自然地问,迟誉的手里正拿着一个三明治,闻言,他视线落在女人柔和的侧脸处,她红唇轻抿,蝶翼般的眼睫却有些不自然地扑闪着。
“嗯。”他有些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只见温月澄先是哦了一声,随后像是随意般开口,“那要不要一起去吃个早饭?”
“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早餐店。”
便利店一直有人进进出出,叮咚声也不断响起。
她身后突然走进来几人,货架之前的空隙小,迟誉抬手将人往酸奶区拉了下,宽大修长的手就这么不轻不重地握着她的手腕。
旁边不断有人路过,温月澄就像没听到见似的。
捏着饮料瓶的手微微泛白,和男人近在咫尺的距离,她下意识地屏紧呼吸,耳边也只剩下砰砰不停的心跳声。
迟誉拿着三明治的手不动声色地将东西放回了原处,直到那些人完全从他们旁边穿过,两人就这么近距离地面对着。
手心之下是她纤细的手腕,薄薄的皮肤相贴,脉搏跳动的频率很快。
“行啊。”迟誉垂眼看着有些飘忽的人,“温老师说好吃的,那应该是不会差的。”
“怎么突然叫我温老师了。”
温月澄的声音很小,迟誉松开了她的手腕,闻言,他侧眼看着身边的人。
她今天穿了件的白短袖,搭了条黑色高腰短裤,将女人纤细的腰肢勾勒分明,一双腿又白又直。
运动鞋,丸子头,白皙干净的脸颊没有一丝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