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面对太皇太后的训诫,康熙将早就想好的打算全盘托出,心中颇为自得。谁叫马佳庶妃对他言听计从,事事以他为先,即便这段话有人原封不动的告知对方,马佳庶妃也只会觉得自己是为她用心着想,还会反过来温柔小意的安慰自己。
他是皇帝,是天下共主,女人若是不爱他,他便懒得搭理,李庶妃是如此、王佳庶妃亦是如此。康熙并不觉得一再辜负他人的爱意是件多么不得了的事,没看见张庶妃、马佳庶妃即便吃醋神伤也不会在他面前闹吗?在这后宫里,只有听话的女子才能得他几分眷顾。
知道了这段话的马佳宝璐如他所想般并无任何反应,在出了月子后十日,挑了一个晴天亲自将小阿哥送到了启祥宫。
月晚高兴的布置了一桌酒菜,拉着这两位小阿哥的生母与养母坐在一起交流感情,几杯酒下肚,一年多未沾酒的宝璐抱着萨仁嚎啕大哭,诉苦自己如何被小婴儿吵的睡不安生,感叹对方真是个好人。
众人手忙脚乱地把宝璐从萨仁身上扒了下来,只听萨仁“啪”地一声猛拍桌子,也“呜呜”哭了起来,半响后又开始骂天骂地骂自己。
月晚本想先将萨仁安顿好后,亲自送宝璐回宫,谁料一个没抓住,两个醉鬼仿佛磁铁两端般黏在一起,话里话外都是不想养孩子。
“呜呜,他,他特别吵,一天能哭八次,我连觉都睡不好。。”这是宝璐。
“内务府的人也是,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叫他小声点就拿太皇太后压我,拿个鸡毛当令箭。”这是萨仁。
月晚听着二人胡言乱语反而放下心来,拿起筷子就着背景音下饭,时不时捧上两句。等到喝完满满一碗汤,这才意识到二人许久未曾发出声音,拿着帕子擦净嘴巴后转身望去。
萨仁与宝璐头压头靠在软榻上熟睡,凑近了听仍旧念念有词,月晚不由得失笑,摇了摇头。分别在启祥宫安置好两人后,与沐卉二人独自走在宫道上。
“姐姐不留在启祥宫吗?”沐卉有些疑惑,扭头问道。
“明日来早些便是。”月晚无奈呼出一口气:“更何况,她们二人一个是小阿哥的生母,一个是小阿哥正经的养母,关系好些,日后的嫌隙才会更少些。”
“姐姐心疼小阿哥?”
“那孩子确实叫人心疼,但我可不是为了他。”月晚想到史书中养母早逝、生母厌恶的雍正帝,微微一顿:“宫中的规矩无非是怕后宫干政,又想要后妃尽快调理好身体再为皇室开枝散叶,才会又是将皇嗣交给主位,又是给皇嗣选乳保嬷嬷。”
“生母与养母之间的纠葛本就剪不断理还乱,再加上个乳母更是一团乱麻。”
“她们二人瞧着好似不太在意这孩子,但天长日久积累下来,便是养条狗也会有几分感情,到那时若非本就有几分交情,一个看顾不到便会出了岔子。”
长春宫就在启祥宫北面,月晚为消食故意多绕了一圈,此时正巧回到了长春宫宫门外:“……我希望她们都能好好的。”
不出月晚所料,孩子养在启祥宫,萨仁即便嘴上万般不乐意,但还是无法完全忽略掉对方的存在,而宝璐则是在无聊时会突然想起自己还生下过一个孩子,偶尔跑到启祥宫逗一逗,一不小心逗得狠了果断抛下嚎哭的小婴儿撒腿就跑。
每当这时,启祥宫便没有人能哄好小阿哥。萨仁不想主动邀康熙过来,便差人去长春宫请月晚,自己跟着跑去宝璐那里。
等月晚到时,面对的便只有一个嚎啕大哭的婴儿、几位焦急不安的乳保、以及人去殿空的启祥宫。
比起这两位一点也不靠谱的额涅,永和宫的王佳庶妃都显得踏实了几分。
“张姐姐谬赞了。我其实也只会逗一逗小娃娃,真要哭了还是得你来哄。”王佳庶妃听见月晚的感叹微微一愣,手里的拨浪鼓都停了下来。
“不。你可比那两个靠谱多了,她俩惹这孩子哭都是故意的。”
这两人自从听月晚说小孩子半夜嚎哭是白日里太过清闲的缘故,便总在白日里折腾承瑞,免得对方半夜精力太过旺盛,睡不着觉。
月晚抬眼看向一脸好奇的王佳庶妃,眼皮微微一跳:“你之前听皇上说要为承瑞寻生母时躲得跟个什么似的,现在反而陪他玩着开心的很。”
王佳庶妃没想到自己在小阿哥洗三礼上的表现能被对方记了这么久,想到自己一开始的目的,讪讪道:“姐姐都记得?”
月晚不置可否,王佳庶妃便知对方是察觉到自己来启祥宫的原因了,索性不再藏着掖着,干脆开口道。
“不瞒张姐姐,我确实之前在承瑞洗三礼上有过一些想法……但绝对不是冲着他去的,只不过我这人闲来无事,总想着找些乐子,又不喜欢常佳庶妃上蹿下跳的样子,这才……”
“能看出来。”月晚淡淡打断对方的剖白:“不过我瞧着你也并非是装装样子,日后可还要再来启祥宫看承瑞?”
“……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