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曾经自己一个单纯的五度使徒,竟然会因为这种巧合陷入一个波及整个亚斯蓝最高层间的权力漩涡,又阴差阳错地通过自己的手救出了这个家伙,改变了这个国家的命运。
一路上,她接受了六度王爵的永生回路,经历了哥哥的死去,也见过了亚斯蓝所有全部王爵的恩怨,她曾无比执着地向前走着,但直到现在她才开始思考,如果真相真是如此,救出吉尔伽美什到底是不是一个对的选择?这场即将到来的变乱,又会让多少人为之死去?
鬼山莲泉想着,脸上带着无比复杂的光芒。
不过,这一切已经发生了,而从现在的形势看来,在原来两个白银祭司的控制之下,亚斯蓝的深处充满着无尽的黑暗与血腥,那么与其延续那黑暗,还不如试着改变,而至于这个国家、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就要等时间来验证了。
鬼山莲泉想着,缓缓摇了摇头,她的脸上也终于恢复了平静的神情。
“特蕾娅,很高兴你能够把你知道的说出来,但就算如此,这也掩盖不住你的罪责。”鬼山莲泉看着她,轻声说道。
“我知道,而且我也不是向你赎罪的,我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我相信你需要我。”看着鬼山莲泉,特蕾娅的脸上一阵沧桑。
“需要你?”鬼山莲泉眼中带着疑惑。
“没错,你现在已经清楚了你真正的仇人,不过,以白银祭司的力量,你难道想要独自和他们对抗么?如果你真的想要为你哥哥复仇的话,该不会反对我们的帮助吧?”
“所以,你已经决定背叛白银祭司了么?作为天格统领,红讯的发布者,你应该知道,从你背叛他们的那一刻起,你就不再是天格统领,而是被他们追杀的叛国者,随时都可能死去。”
“就算我不这么做,也还是随时可能会死。”特蕾娅叹了口气。
“这些年来,我们为了白银祭司几乎得罪了亚斯蓝所有的王爵使徒,而最后,当吉尔伽美什复活的时候,他们却把我丢了出来,把一切罪责推在我们的身上。
对于他们,我也早已心灰意冷了。
再说了,侵蚀者只是白银祭司的工具,他们从来没有把我们当人。
这么多年来,我们在接受他们任务的过程中知道的太多了,当我们身上的秘密到达一定程度时,我们也就成为了下一个鬼山缝魂,那个时候,将会有新的家伙出现,然后狠狠地杀了我们。
而我预感到,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特蕾娅说着,眼中带着无比的晦暗。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沧桑,和突然失去某种东西后的无奈。
“这样么?”莲泉沉默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着特蕾娅。“你要救的人到底是谁?”
“我的使徒,霓虹。”特蕾娅一字一顿地说。
“他怎么了?从格兰尔特出逃的时候,他就堵在我们的门前,那个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么?”
“问题就出在那个时候。你应该已经知道,当时和你们在一起逃离心脏的是风源的二度王爵索迩吧?他在你们离开后对霓虹进行了非常重的攻击,我们发现霓虹的时候,他已经受了很重的伤,无法动弹了。”
“是吗?”莲泉皱了皱眉:“没记错的话,你的使徒身体强度远远超过常人,对他来说,再重的伤,送到深渊回廊还不能恢复吗?”
“没用的。”特蕾娅摇了摇头:“索迩对魂力的把握非常精准,所以避开了所有灵魂回路,所有伤口都砍在霓虹的肌肉上,这样就算注入再多的黄金魂力都没有用。
而现在,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溃烂,很可能撑不了多久了。只有你的永生之阵才能恢复。”
“原来是这样……”鬼山莲泉微微皱了皱眉:“他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