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夫人说了未必算,陈太君说了也未必算。
极度的恐惧之下,田婆子福临心至,慌忙又调转了头对着楚宁使劲磕头:“大小姐,老奴猪油蒙了心,偷拿了小姐的东西,过后老奴定然补齐,不不不,今日老奴就补齐。还望大小姐饶命,饶命呐。”
看着恐惧至极的田婆子,楚宁心头一叹,果然小人畏威不畏德。
再动之以情晓之理,都不如拳头说了管用。
楚宁本意原就是要替原身讨回一些公道,倒也没打算杀个血流成河的。
遂对磕的额头快流血的田婆子道:“好,只盼你说话算话,只要你将拿我的东西补齐,我也不为难你们家。”
田婆子又是重重一个头磕下去:“多谢小姐开恩,多谢小姐开恩。”
楚宁冷冷一笑:“田嬷嬷也别高兴的太早,你们家我是可以饶了,你的死罪我也是可以免了,但你的活罪却也难逃。”
身为原身最为信任的心腹之人,公然窃取原身的月银,盗卖原身屋里的东西,这桩桩件件都是罪,这要是在现代,少说也得去牢里走一遭的。
何况原身病的那么严重的时候,这婆子竟然玩忽职守,不报不说,还肆无忌惮的旷工,贻误原身治疗时机,罪过不小。
可要如何处置,楚宁有些为难,难不成真要让她挖矿去?
田婆子年岁不小了,走不走的到都难说。
察觉到楚宁的踌躇,萧云珩暗叹,阿宁还是心软了。
萧云珩替她想了个去处:“矿场哪里都有,距京城两三百里地就有。那边也正缺少厨房浆洗上的人,就罚她去那里劳作几年吧。”
楚宁眼睛一亮,这主意行,田婆子错事做的不小,劳改几年也是应当。
田婆子的去处当场被决定了下来。
田婆子先是心头一紧,后又心头一松,距京两三百里,不算太远,洗衣做饭而已,不是那等要命的重活,比起丢命,完全可以做得。
眼见田婆子欢天喜地的磕头道谢,汪喜暗自撇嘴,真是蠢的可以,矿场里死个把人还不容易?萧云珩给找的去处哪里还有命在的。
不过,心下明白是明白,汪喜却也没打算替田婆子伸张正义。
今日带来的关键人物都不在了,汪喜知道今日之事恐怕讨不了什么好了。
好在贵妃娘娘发话让他出来做事时也没说的那么死,只说让他们今日好好闹闹,最好闹的人尽皆知。
如能成功打消萧楚两家的联姻自是大功一件,不成只要达成闹的目的也算成功。
今日之事虽非完美,但膈应也膈应了,话把儿也留了,日后想要翻出来做文章也容易,其他的倒也不必急在一时。
尤其是萧云珩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在这里,汪喜不想硬顶。
衡量一番后,但见已经没有发挥的余地,汪喜遂气哼哼的带着人马出门走了。
眼见汪喜要走,钱远新的小厮急了:“汪公公,汪公公,我家公子还在承恩伯府呢。请汪公公带我家公子一并走吧?”
汪喜抬脚就给了小厮一脚:“滚。”
带钱远新一道走?
怎么可能!
这厮办事不利,他不整他就算好的,还带他走?
何况萧云珩这个杀神怎么可能答应将人给他们?
再不走,恐怕他们都不好走了。
汪喜脚底抹油溜了,徒留钱远新几人在承恩伯府瑟瑟发抖。
因着这一打岔,承恩伯府今日本就有些诡谲的喜气瞬时冰冷了许多。
好在大家都是场面上的人,撑着走完过场,方才散去。
送走客人,承恩伯等人心神俱疲。
承恩伯径直跑去新纳的小妾那里散心去了。
钱夫人强撑着吩咐了一番后精疲力竭的回到房中。
一进门,楚缨正在房中等着她。
见到母亲回来,楚缨难掩兴奋地急急起身问道:“娘,听说大表哥今日也过来了?”
精疲力竭的钱氏看着一脸兴奋的女儿,身上的疲惫陡然如没顶一般,心情烦躁的恨不能甩一巴掌过去。
想归想,钱夫人到底没舍得将巴掌甩在女儿娇妍的脸上,疲惫的挥了挥手,让人都出去后,方才难掩失望的看着楚缨叹气:“缨儿呐,你不是说你预见前世,已然过了两辈子了。怎还是这般没轻没重呢?”
兴奋难耐的楚缨唰的苍白了脸,眼里泪花闪闪:“娘,你作何这么说我?”
楚缨觉得比起前世已然胸有城府了许多,看看,就连婚事都让她谋划成功了不是?
看着泪光闪闪的女儿,钱氏更想叹气了,两世为人,怎还这么情绪外露,易骄易燥的?
要是楚宁知道内情知道钱夫人作何想,必是能回答她这个疑问。
毕竟,楚缨只是重生了,又不是重新长了个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