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雪忙道:“别打了,我们快走,起火了!”
阿九和十五双双出手,手指戳中刘木的腋下,将他击退。
三人退到陆鸣雪的身边,汇合之后便往外跑。
刘木还要追,刘正上来一把将他抱住:“木哥,别追了,保命要紧!没有胜算的!”
刘正拖着发狂的刘木,火势已经蔓延到三间茅草屋,甚至连靠在茅草屋上面的人也烧起来。
“啊!”
“好烫!”
刘木这才发现,兄弟们竟然只是晕倒了,并不是死了。
放火的刘正此时吓得呆了,好几个清醒过来的,已经成了火人,在挣扎惨叫,像是地狱恶鬼向他索命。
“木哥,木哥我们快走,快走!”
刘木却不肯走,挣扎着要将救人。
且不说火场中的生死一线,陆鸣雪四人刚跑出去没多远,却见一队骑兵拍马而来。
为首之人正是卫封寒。
卫封寒骑在马上,比起前方的人,他更早看见的是那一丈高的火势,立刻便安排身后的人去疏散附近的人群,又派人立刻去召唤潜火军。
再回头时,刚刚街道上的四人却已经不见踪影。
冬日天气阴沉,火势蔓延开来,整个京城都能看见东南角天空火红,还有直入天际的滚滚浓烟。
庆丰侯府自从世子被幽禁在家后,府内的气氛一直十分阴沉。
裴行迟幽居在曾经陆鸣雪的院子里,手里抱着琵琶,正暗自神伤,突然看见火势和浓烟,一直耷拉着的丹凤眼顷刻瞪大。
“是镇国公,镇国公回京了!”
他还记着当初杜随心给他的承诺,只要镇国公回京,便会为他求情。
他心里最希望的,是镇国公此番回京能直接谋反,如此他说不定能得一个从龙之功。
他从将琵琶扔给两个丫鬟,走出院子,走到侯爷所在的书房。
正巧,裴行越正要进门。
看见他来,面露惊讶道:“兄长,你怎么出来了?”
裴行迟皮笑肉不笑:“你又是来做什么?”
“一些家里的事罢了。兄长,你一向不管这些,大概连娘生病都不知道吧?”
裴行迟脸上的笑凝住,他能怎么反驳?他要说他的确不知道,那就说明他根本不关心娘;要说他知道,那又为何不去探病。
他只能转身去了娘的院子。
裴行越站在台阶上,看着兄长离开的方向,露出讽笑。
侯夫人的确是病了,从裴行迟被幽禁在家开始,她这心里就不舒坦,慢慢的郁结于心,就病了,天天不是头疼、胸口疼就是胃疼,可大夫看过,又说不出有什么问题,最后只能让她不要多思,尽量放松心情。
褚淼音正在给她按摩头部。
“你说……”
侯夫人突然开口,褚淼音正在胡思乱想,吓了一跳,手便按得重了些。
“嘶,轻些。”
“诶好,姨母想说什么?”
侯夫人脸色有些心虚,道:“我是想说,那陆氏在宫里,会不会闯祸?”
褚淼音心生不耐。
从世子被幽禁开始,侯夫人就天天骂陆鸣雪。
她觉得,世子会走上这条路,都是陆鸣雪害的。
为了那半张和离书,不惜忤逆侯爷,让侯爷彻底失望。
“侄女哪能知道呢,陆氏这人本事大……”
侯夫人回头瞪着她,像是不满她说陆鸣雪本事大。
这又不是什么好话……
“咳咳,她小心思多,但是上不得台面,宫里是什么地方,她肯定战战兢兢的,日子难过。”
侯夫人这才满意,嘴角都有了笑意。
“说的是。她一个和离过的,还以为卫封寒这高枝是那么好攀的?卫贵妃怎么可能会放过她,必然是让她入宫,好好折磨。”
“就是,只怕她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哼!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当初可是她非要走的,侯爷都给过她台阶,她非是不要。”
“……”
褚淼音有些累,侯夫人这些话,说了不知道多少次。
她总觉得,与其说是侯夫人在意陆鸣雪后不后悔,倒更像是侯夫人后悔了。
不过,幸好最近世子幽居在院子里,不怎么出来找事。她和裴行越之间的关系倒是更进一步,未来有望。
想到这儿,褚淼音心中的不耐散去了些,又仔细地给侯夫人按摩起来。
就在这时,听见门口的丫鬟道:“给世子请安。”
侯夫人坐起来,有些着急道:“是行迟来了?”
褚淼音在心里叹气,侯夫人还是偏爱长子,他一来,整个人都精神了。
“娘,儿子不孝,连您病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