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诡谲的目光,她可再熟悉不过了。
季封宴为何会来此?
但显然——这位高高在上的九千岁是不会解开她的困惑。
季封宴扫视一圈,打马而去,走的毫不留情,没留下一句话。
披风上用金丝线绣成的红廖花图案在日光下异常的扎眼。
沈时鸢沉默地看向那张狂的一骑背影。
所经之地,好似皆有凛冽的寒风呼啸刮过。
先前她从未见过季封宴麾下统领的都察院是何模样。
如今一看,果真是……邪佞非凡。
“这怎么回事……”
掌柜大惊,见都察院的人马来了一圈又离开,他摸不着头脑。
沈时鸢敛眉。
这是来给她立下马威——警告她别动宋家。别伤了他心心念念的人。
她勾唇一笑,忽视心尖传来酥麻的感觉,眼里满是嘲弄。
饶是泥人也有三分气,宋妤澄和唐氏针对她,还不许她反击?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沈时鸢不会为了季封宴的警告就束手束脚,她不信侯府没有后招等着她。
而自己——是个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人。
这一份份的大礼,她该怎么还?
让侯府身败名裂,让你的爱子不能人道——如何?
沈时鸢一进府直奔书房。
算算时间芳若嬷嬷也该回来了,不知交代她的事,办得如何。
可她一进门,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等着她。
“婉清——”沈时鸢大惊:“你的病还未大好,怎么不在房里休息?”
几日不见,沈婉清的气色比先前更加难看。每一次的喘息都显得那么艰难。
几缕发丝凌乱地散落在她的脸颊旁,更衬着她面容憔悴。
这是她照顾长大的妹妹,沈时鸢看着心疼。
“你没吃药吗?”
沈婉清强撑身子,冷笑:“吃药?”
“我哪里还敢吃药——我的好姐姐要害死我,我还吃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