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很成功，但病人还未脱离危险……”
护士简单回复道。
“还未脱离危险？”
林安歌捂住剧烈起伏的心口，呼吸都快要停滞。
院长走了出来。
接近八个小时的手术，他满身疲惫。眼底，一片青色。
“陆总……”
“辛苦了。”
陆翼遥抿了抿寒唇，清寒得开口。
“陆总、夫人，病人已经送入重症监护室了。你们可以先回去休息一下……”
院长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取了下来，捏了捏发酸的鼻梁。
“好。”
陆翼遥冷冷得应了一声。
“院长，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林安歌开口，嗓音竟然有些发颤。
“暂时恐怕还不行……”
院长的话说得很委婉，但林安歌听出来，这是拒绝。
顾云霄虽然手术成功了，可情况一点都不乐观。供血功能受损严重。虽然顾年时和他已经竭尽全力，将受损血管和神经重新接了起来，但要立即恢复功能，根本不可能。
“我就看一眼……”
林安歌近乎是一种哀求的语气，澄眸氤氲着浓浓的水雾。
“夫人，现在实在是……”
“好了，安安，你就不要为难院长了。我们先去换身干净的衣服。”
陆翼遥出声打断了面
露难色的院长。
“我只是……”
林安歌只想快点见到顾云霄，所以心情急切了些。
“好了，走，我带你去换洗。”
这时，丁佩也赶了过来，她的手里拎着一个纸袋。纸袋里装着崭新的衣服。
“陆总、董事长……”
“给我吧……”
陆翼遥接过纸袋，拥着林安歌朝休息室走去。
丁佩转身去和丁末汇合。
林安歌简单得冲洗了一下，头发还在滴水便从洗漱间走了出来。
就算要等，她也得在重症监护室门口去等。
“安安……”
原本正在窗前接电话的陆翼遥见她疾步就往门口走，慌忙走过去拉住了她。
“先这样。”
他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冷厉得说了一声，便急急挂了电话。
“我已经洗完了……”
林安歌回头，疑惑不安得仰头看着他。
“头发还是湿的。”
陆翼遥轻轻得拉了她一下，将她往洗漱间带。
“没事，一会儿就干了。”
林安歌有些不愿意，小声回道。
“当心感冒。”
陆翼遥宠溺的声线里，带着一丝霸道。
林安歌只得任由他牵着，再次回到了洗漱间。
陆翼遥拿了吹风机过来，站在她的身后，动作轻柔得拂着她如墨的黑发。
自从孩子小产之后，她头发的生长速度已经正常了。
热风不是刮过耳角，林安歌却还是感觉有些凉。
或许，没有听到顾云霄脱离危险的消息，她的身体就会一直这么寒着。心，也一直这么悬着。
“安安，梨城那边有消息传来，你要听吗？”
陆翼遥见林安歌的头发吹得差不多了，便关了吹风机，拿过梳子一下一下帮她梳头发。
林安歌的心‘咯噔’了一下，心尖的伤口微微裂开。
‘梨城’，对于她，既陌生又遥远。
如果可以，她不愿和这座城市沾染上半分关系。
至于那城里的人，她更是提都不想提。
“不听。”
她掀了掀苍白的唇，冷漠回道。
“好。”
陆翼遥抿了抿唇，便没有再说。
“现在我可以出去了吧？”
林安歌见头发已经吹好，急声开口。
“好。我陪你。”
陆翼遥知道，就算自己不同意，她还是会过去。还不如陪着她一起过去。
他特意带上了薄毯。
重症监护室门口。
两人坐了下来。
原本这里是没有椅子的，陆翼遥特意吩咐之后，丁末便安排了。
他们都知道林安歌的性格，也知道顾云霄对于林安歌来说，是怎样一种存在。
更重要的是，他们已经调查清楚，别墅外发生的那惊险一幕。
陆翼遥给林安歌披上毯子，拥着她，让她的脸靠在自己肩膀上。
几天未见，他感觉她好像又瘦了。
晨曦一点点刺破黑色的苍穹，天光一点点显现。
东方，浮出了一抹鱼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