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丙辰也只是停顿片刻,继而抱着江时雨往垂华门的方向走。
路过“白月光”之时,“白月光”微微欠身行礼:“陛下。”
凌丙辰并未回应,径直擦身而过。
江时雨:“?”
就这样?
江时雨被抱着,转头看去,那女子正看着她和凌丙辰,目光对上江时雨之时,女子再次规规矩矩行礼,并无任何其他表情神态。
江时雨看不懂了。
当江时雨以为自己的直觉有误之时,凌丙辰态度却有了微妙变化,明明已经并不会嫌弃她“脏”而抱得行云流水,此时,忽然好像再次变得十分排斥。
凌丙辰姿势僵硬,原本放松的手掌紧紧握起,眉头微皱。他僵直着抱着江时雨转过一道弯,看到一处椅栏之时,当即把江时雨给放下来。
凌丙辰将她安放在椅栏边,声色平淡:“皇后稍等片刻,朕安排辇车来接。”
——连称谓都改了。
说罢,凌丙辰果然传命下人准备辇车。
上辇车时,江时雨碍着众人的面不便直接走上去,继续装着重病重伤,凌丙辰也并未将她抱上辇车,而是让奴婢扶她上去。
凌丙辰独自一人走在最前面,江时雨躺靠在辇车之上,两人一路上沉默无言。
到了江时雨寝宫之中,凌丙辰让下人们退下,而后才道:“皇后本次''重伤'',少说也该养十天半个月,近来就好好养病,若非必要还是不要离开时宁宫为好。”
凌丙辰补充道:“也别招惹事端。”
江时雨皱眉。
这莫名其妙的敲打是怎么回事。
江时雨道:“陛下何意?”
凌丙辰道:“皇后贵人多忘事,可能忘了曾经的些许纠纷事端,方才那名女子,三年前我们一同见过。”
江时雨深思苦索。
三年前,那便是发生原主身上的事情。
江时雨穿越过来只记得几个特别重大事件的记忆,此外的许多杂碎小事,均是纷乱碎片,很难拼凑连接起来,江时雨属实是对那名女子毫无印象。
且不提那名女子,就连凌丙辰口中的“我们一同见过”,江时雨也是丝毫没有相关记忆。她以为与凌丙辰的初次见面是大婚夜,没成想竟然三年前已有过一面之缘。
江时雨道:“臣妾确实不记得,陛下可否告知于臣妾?”
凌丙辰视线落在江时雨身上,注视着她,短暂几秒,他收回视线,淡然道:“皇后的事情,身边婢女最是清楚,不如问问她们吧。”
凌丙辰给了一个提示:“三年前的中秋夜,俞一清。”
说罢,他转身离去,干脆利落。
江时雨当即召来身边所有婢女,问谁知道三年前中秋夜的事情。
二十余名婢女屏声静气立在厅前,婢女们无一不是紧缩着肩膀,面色紧张,低着眉目一个看一个,谁也不敢开口应答。
江时雨干脆直接点名:“菁菁,你跟我最久,你来说。”
其余婢女听到不是叫自己,紧绷的肩膀顿时松了下来。
婢女菁菁吓得面色惨白,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声细如蝇:“奴……奴婢……不记得了……”
江时雨先下令,命其余婢女先退下,而后才道:“这屋内没有第二人,菁菁,你告诉我三年前中秋夜发生了什么,你放心,我定然不会罚你。”
菁菁吞吞吐吐:“皇后恕罪,奴婢……不清楚……”
江时雨一步步走到菁菁面前,一只手搭在菁菁肩膀上,还未来得及开口,菁菁像是被她的手给灼伤了一般,碰到的瞬间立即跪趴在地,额头猛磕地面,颤颤道:“皇后饶命!奴婢说,奴婢都说!”
江时雨:“……”
她只是想利诱一下,并没有想威逼吓人。
在菁菁颤颤的叙述之中,江时雨一点点拼凑起那些零碎的记忆片段,终于得知三年前的中秋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早在三年前,原主江时雨的父皇母后就开始考虑为他们的皇女物色优秀郎君,偶有出巡与诸国交涉,意在相看挑选未来女婿。
彼时中秋,恰逢厉国上一任老皇帝五十大寿生辰宴,厉国向诸国发出邀约,其中亦包括郇国,父皇便携着原主江时雨同去参宴。
郇国在找未来女婿,而厉国抛出橄榄枝。
本次赴宴,两国互相心照不宣,加之厉国是诸国之中国力最为强盛的一国,父皇早有心意相看托付,因而一定要带上原主江时雨一同前去。
原主江时雨身娇肉贵,千山万水周途劳顿来到厉国,原先对旅途的兴奋期待早已变为一腔的怨愤不满。
中秋夜宴,原主江时雨穿了一身金丝软烟罗,头戴红珊瑚珠双结如意钗,傲气的脸庞光彩照人。
原主江时雨对本次夜宴并无兴趣,夜宴之上朝臣们一一恭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