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
宋晚怔了怔,对方异常认真的双眸却让她无言以对。
他们之间藏着看不见的深仇旧恨,就算裴颂对她的态度有所改变,也曲解不了这个事实。
这样的人,在自己心中能是什么地位?
她喉中干涩,说不出一句话,心情也愈发烦躁。
为什么裴颂总要逼自己?
“裴颂你是不是忘我们从前的事情?”宋晚毫不避讳团子在场,“不止是楚行,我和你也强调过很多次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可能,你还在抱有什么期待?不觉得很可笑吗?”
“你问我心中的地位?”
宋晚眼睁睁的看见裴颂眸色变深了许多,微微抬头,“你比不过楚行,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下巴处传来的力道更重了,宋晚咬着牙隐忍,忽视对方那想吃人的眼神。
团子不明白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讲,为什么两人总是要吵架呢?更何况这次就连是她也拦不住,两个人看起来很生气,尤其是裴颂。
“原来如此。”裴颂松开手,无力的垂在身侧,自嘲一笑,“是我高估了自己。”
他怎么会忘记伤害宋晚最深的人就是自己呢,以前裴淮安害了他们一
家,自己不由分说就污蔑她,憎恶她,甚至还说出那般决绝的话,在这三年中,他又一次次打压宋氏,一次次与宋晚作对,到后来回国之后更是处处紧逼,前不久还陷害宋晚迫使她离职。
反观楚行,无论是三年前还是现在都不离不弃地守在宋晚的身边,保护她,呵护她,这两种情况放在一起本就没有可比性不是吗?
宋晚当初选择和楚行结婚恐怕也是动了真心。
想到这,裴颂不可遏制的妒忌楚行,他陪伴宋晚的那些时光是自己比不过的。
“你早该看清自己。”宋晚冷然,不顾团子的拉扯,依旧将最令人伤心的那句话吐露出来。
直至裴颂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宋晚停止的身躯瞬间弯曲,她扶着旁边的柱子深呼吸,不去想对方那失望伤心的神情,像是一枚枚细小的针不断刮过自己的心,不得安宁。
“妈咪,你为什么总要说出这种话呢?”团子闷闷的说,为两人的事简直操碎了心,“你内心深处明明不是……”
“不是什么?”宋晚打断她,低声说,“我跟他永远没有可能。”
“为什么?”团子放大了音量,“明明你还
爱着他!”
心事就这样被女儿戳穿,宋晚并不恼怒,她缓缓抬起头看着天边皎洁的月光,眼中是散不去的忧愁。
“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不是相爱的人就能在一起,现实会打败很多人,包括她。
所以,这样就好。
自从那天晚上后,楚行没有缠着宋晚,而裴颂也好几天没有出现过,宋晚的心却不如想象中的舒畅。
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她靠在门边静静的注视着花园,临近春季,已经有许多花都开了苞,等到春日的暖阳一洒,这些花朵就会竞相开放。
这里面所有的花朵都是宋晚喜欢的,但她知道,自己等不到开花的那一天。
手机铃声倏地响起,宋宇辰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姐,你最近没有来公司吗?”
宋晚抚摸着窗前盆栽里面的嫩芽,轻声道,“我最近有其它的事情要做,明天就会回去。”
宋宇辰应了声,问起她的近况,同时还问了楚行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他来找过我?”宋晚好奇地问。
原来是宋宇辰当时有事请教楚行回了一趟楚氏,谁知道楚行躲在办公室喝酒,喝醉后和他说了自己
与宋晚的事。
“姐,我听楚哥说你是因为和颂哥在一起才跟他提出分手的?”宋宇辰一顿,小心翼翼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宋晚垂下眼帘,心中宛若有道枷锁般,“阿辰这件事我不想提。”
“难道你还想逃避吗?”宋宇辰蹙眉,“姐,你该做出选择了。”
“什么选择?”宋晚答非所问,“我和他们两个都没有关系,至于说出和裴颂在一起也不过是为了欺骗楚行,只是为了让他死心,现在目的达到,我和这两人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都不会有任何纠葛。”
她知道宋宇辰所说的“逃避”是什么,但在自己看来那不是“逃避”,而是选择。
“如果你两个都不喜欢的话,又为什么当初要答应和楚哥结婚?”
“阿辰你还不明白吗?我之所以和楚行结婚是为了给团子一个家。”宋晚目光有些空洞,“现在我处境不明,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应对,我又怎么能将他拉下水?所以你不必劝我,更不必试探我,我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宋晚,爱情对我来说并非必需品。”
是了,她有事业,有家庭,还能奢求什么?
所谓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