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路修……”
阳子弯了弯嘴角,露出比起笑容更像是嘲讽的表情,“对我这种人抱有任何感情,都对你想要做的事情没有任何利益——这是临别之际送给你的忠告。”
“所以……是骗我的吗?”
阳子撒过的谎不少,这一时间听到他这么说,也没能分辨出他是指哪件,“什么?”
男孩什么都没说,只是将脚收回爬起来站在面前。他垂着脑袋,肩膀因愤怒而抖动,紧咬着嘴唇,却怎么都说不出一个字。
阳子并不是个会在意旁人情绪的人,见他看起来不对劲,反而如同是幸灾乐祸般开口道。
“哦?你在责备我?”
她的声音颇有些嬉笑的意味,随后笑意戛然而止,伸手揪住鲁路修的脖颈扯到自己面前……明明两人年龄相差不大,而且作为男生本该比她更有力气,他却无论如何都不能撼动阳子分毫。
阳子轻柔而又和缓的声音继续响起,声音距离鲁路修极近,就像是紧紧靠在耳边挠痒。
“鲁路修,还不明白吗?”阳子说,“没—人—能—要—求—我—做任何事……我也不需要对你负责。”
“……现在连性命都难以保住的你,到底有什么资格耍小孩子脾气?”
她说话向来十分毒辣,不管对谁都是如此。
鲁路修本是知道这点,但依旧无法理解……
“我们不……应该是朋友……不,不对,可是你帮了我们那么多次……”
阳子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脖子上,凉凉的,一滴又一滴,逐渐汇聚并向下滑落。
“——我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吗?”
……
今天海面上的浪不小,但并没有听说有台风来的消息,所以应该只是风大了点……虽然天空中也有云,但太阳依旧耀眼。
阳子打算四处转悠时,在沙滩上看见了朱雀。
自从那天之后,朱雀的变化更为明显,不管在谁面前,他身上的刀都没再拿下来。
一直佩戴着……
也没再像以前那样缠着阳子不放。
阳子也没有因为朱雀放弃纠缠而多意外。
其他的一切如常。
朱雀平静的眼神在感觉到有人靠近时,立刻发生变化
阳子说,“你最近进步不小呢。”
依旧是充满玩味的语气。
“……阳子。”朱雀松了口气,然后冲着她一笑。
阳子叹了口气,十分无力的纠正,“都说了要叫老师。”
朱雀没有回答,于是两个人在最初的对话后,只是静静地眺望大海陷入了沉默。
他大概是因为那件事情恨上了阳子,所以不愿意对她多加理会。
正当阳子以为他打算一直沉默下去的时候,朱雀突然开口问道,“战争没办法停止吗?”
“这种事情不要问我……对我来说在哪打,怎么打,因为什么打,都无所谓,因为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能活下来。”
“对我来说只要对自己没有任何影响,那便都无所谓……”
阳子冷漠地继续开口,“因为我很强大。”
她见证过太多残酷的事,也给予过朱雀太多残酷,已经没办法再将那种不负责任的话挂在嘴边。
必须要让朱雀明白,她到底是个如何自私到无药可救的人……
不然他大概以后还会经历更多残酷。
“我打算放弃剑道。”
“随便你。”
“……”朱雀说,“但是,或许……我想我不会舍弃剑。”
阳子笑了,“啊,这样啊,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样啊!
她向朱雀伸出手,“那么……相对比你那微不足道,不知道能不能够实现的约定,我们来做个更为现实的约定吧!”
“什么?”
“等战争过后,如果有机会再次见面……我就告诉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
说实话,朱雀现在的情况给阳子感觉很不妙,大概如果不给他一个具体的目标。
他可能会走向截然不同的道路。
……
安定生活并没有过多久,现在时局动荡,每个人都惶恐不安,举国上下都漫布着杀气。
至于上次遗弃在首相书房的魔术礼装,是朱雀从枢木玄武那里找到后交给她的。
阳子在发现东西不见后,曾多次在玄武的房间和书房搜查过。
朱雀知道礼装在哪,阳子本无比清楚这个事实,却只是一个人默默在找,没有一次想过去问朱雀位置。
但她也没有拒绝朱雀的馈赠。
没来得及说什么,朱雀就沉默着离开,所以阳子一直没有道谢。
她之后有想过,觉得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