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 高煜肯定也有买内部福利房的机会啊。
他早早晚晚是会回北京来的。
到时候高煜的房子拿来住,澜澜的四合院就拿来开私房菜馆。
还能多出一进院子使用呢。
程昕道:“秦柳上次买房失败, 呕了好一阵。成都对外卖的房子真不如北京多的。她等了三年半都没等到合适的。80平方的套三, 太合适他们家了。”
谁知就那么寸,之前攒的钱刚买了她的股份两三个月,手头没什么钱了。
而且, 还差着她一部分股本没退呢。
程澜道:“套三,还给小墨留个房间不成?那么近,他又不会留宿。想再生也不可能了,他们加起来已经有两个了。不符合生二胎的条件。”
程昕点头道:“听说抓得很严。计划生育数据是否达标, 已经是各地考核干部的标准了, 和奖金挂钩。咱们村那个妇女主任, 以前天天坐在办公室喝茶。如今天天活跃得很,听到点风吹草动就上门去了。发现了偷偷怀二胎的,真的会把人直接拉到医院做掉的。”
程澜想了想,“哦,黄主任啊, 职责所在嘛。政策刚出台,肯定是会抓得非常严格的。”
支书之前还给她打了电话。说村支部想在她家的墙上刷标语:经济搞上去,人口降下来!
程澜同意了。事关基本国策,她不同意不是觉悟低么?肯定不能这么落人口舌。
她短期内是不会收回村里的房子的, 一年最多就回去住几天。
这几年一直就没涨过房租。
程昕道:“秦柳倒不是想生二胎,她有儿有女的了。胡进也不是那等非得要有儿子不可的,他现在成天跟女儿奴似的。想让他们再生的只有她那个婆婆。秦柳才不会为了如她的意再耽搁一年的时间呢。”
托批发市场的福,那个餐馆一年利润稳稳当当有一万左右。
干一年,就能买一套房了。
所以秦柳虽然失去了买那套房的机会,呕过也就过了。继续挣钱吧, 关键不是有合适的房子卖,是得有钱买。
不然拿手指头去指么?
她想买套三是想请个住家保姆照顾宁宁。
现在她自己带着,又要照看生意有点累。
但她婆婆想以此拿捏她。
要秦柳答应了再生一胎才肯来带孙女。
还说反正他们两个都不是端公家饭碗的,又不会开除,怕什么?
出去躲个一年半载的就生下来了。
要么再生一胎儿子,要么就过继老二家的小儿子。
秦柳肯定不会妥协,一个条件都不会答应。
说完这茬,程昕又道:“说到做生意啊,程岩的小姑子不是九月份就上成都了么。赵穆给她租的他们同一层的筒子楼单间。那一个没出嫁的妹妹,现在治安也不好。肯定不能离远了,放在跟前还能照顾着点。一个单身女孩单独租房子住,半夜都有流氓去敲门的。”
程澜蹙眉,治安都坏到这个地步了?
“听说啊,她炒的瓜子不受客人欢迎。录像厅和林墨买过两次都滞销后就都不进货了。现在倒了个个儿,是她在跟着小乾学。但小乾不会教人,他就是凭着感觉在做。他让他姑姑像他当初一样,不断的试验找感觉。他姑姑觉得他藏私,还打电话回家告状。气得程岩把赵穆骂了一顿,说都是他多嘴惹回来的事儿。”
程澜笑笑不说话。
小乾当年试验炒瓜子的最佳火候,岩姐给自己人和看录像的人吃了好多天免费的瓜子。
至于如今,反正岩姐早就注册了商标,其他就都是小节了。
但小乾不会教人,将来也很难做到量产啊。
程澜挺满意昕姐此时的状态的,很舒缓。
之前十多年,她眼中的昕姐一直是一个很紧绷的状态。
被恶少下药、大着肚子被父母、兄嫂撵出来,得自己想办法糊口。
然后杳杳出世,在村里又被人大小眼,很受欺负。
改革开放之前,她只能冒险去黑市走私。
被抓到了就会没收全部的东西、罚款、游街|示众。
那种时候往往还有恶毒的人挂一双破鞋在她脖子上,对她说一些下流话。
亲戚里也就只有程澜家、七伯家、支书家在她们母女吃不上饭或者遇上事儿的时候,肯搭把手。
是一直到十一届三中全会可以正大光明做生意之后,昕姐到县城摆了个三轮车摊卖面条、米线、抄手,母女俩才摆脱了衣食无着的困境。
然后跟着程澜上成都,依托批发市场和秦柳合伙继续摆车摊卖盒饭再到后来租了门面做餐馆。
这才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如今再到北京,买了一套房有了归属感。
开的小餐馆利润虽然比不上在成都的时候,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