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他一脚踹开王福贵，把王老爷和王福贵都往外轰，“都给我滚！滚出唐家！别再让我看见你们！”
王家父子巴不得离开这里，王福贵也不敢喊什么果儿妹妹了，搀着王老爷连滚带爬离开将军府。
唐映天喘着粗气，又红着眼望向唐凌风，“你亲自去，给你妹妹准备吃穿用度，送到最邻近的庄子去……要好的。”
唐果儿如遭雷击，砰一声又跪下来，“爹爹不要，不要把我送走，我不要去庄子！爹爹……”
唐映天忍痛转身，只是叹气，“你别怕，就是在庄子里，爹也不会让你吃苦的。”
说完一声令下，“来人，把小姐带走！”
“不，爹爹！我不要走，爹爹！”
唐果儿挣扎着不肯离开，可下人强硬地拖着她，直接带离光大堂。
堂中还回荡着唐果儿的哭叫声，唐凌度站起来，同唐凌芥同样面无表情地告辞。
“时间已晚，儿不打扰父亲、祖母、姨娘休息了。”
唐老太太黑着脸，今日也是心头沉重，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见唐映天没有反应，周姨娘忙拉
上唐晚晚，使了个眼色也回了红菱苑。
夜色正浓，天空之上星月点缀，引路丫鬟隔着几步距离。
唐晚晚轻哼一声，“瞧刚才爹爹那个悲痛不忍的样子啊，也未免太偏心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唐果儿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周姨娘没有说话，唐晚晚又气愤不已，“那唐果儿都做出这种事情，把唐家的脸面都丢光了，他还对她那么好。这对比一下，昭昭姐姐当初可真可怜。”
听到这里，周姨娘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伸手戳了下她的脑袋瓜，“你少说两句吧，到底那是你爹的亲生的女儿。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谁让唐果儿长了一张和她娘一样的脸呢？”
唐晚晚一惊，“一模一样？”
周姨娘点头，“是啊，所以当初打她一进门，其实无论有没有那块胎记，估计你爹都知道这才是他的亲生女儿。自然无论如何都会对她好的，哪怕她是真的犯了什么错，也会十分包容。”
唐晚晚登时好奇起来，“娘，那原来的大夫人是不是和爹爹感情很好啊？”
“可不是？”周姨娘点头
，轻轻笑了一下，怀念道：“夫人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和你爹也很恩爱。而且她当初就是因为生了唐果儿才难产死的，而那时候你爹又刚好还在外征战，就没赶回来见她最后一面。”
那些事情，现在说起来似乎很是久远，但回忆起来时，又觉得历历在目。
周姨娘道：“因此，你爹才会对唐果儿尤其爱护。”
唐晚晚抿了抿唇，心里还是不舒服。
“至于你娘我呢，嗐，其实我原来也就是府里一个丫鬟，是因为有几分和夫人相似，这才有机会成为你爹的妾，”周姨娘侧头，“这才有了你啊。”
“可爹爹就是偏心嘛。”唐晚晚想了想方才的情形，唐映天可是一眼都没看自己。
“毕竟失散多年的发妻嫡女，”周姨娘劝道，“你爹自发现抱错孩子之后，对唐果儿应该更是愧疚，自然是想什么好的都给她，这才越发失去理智。”
她拉过女儿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好孩子，你也不要怨恨你爹爹，他也不过是个可怜人。”
可怜人，谁不可怜呢？
唐晚晚小声嘟囔说：“爹爹可怜，
那昭昭姐姐就不可怜了？昭昭姐姐成亲那天都上吊了，可合府上下有谁过来看她一眼？”
她当时都气死了，唐果儿故意把薛放勾走，事后唐映天不去质问唐果儿，却气势汹汹来找白昭昭，简直不讲道理嘛！
周姨娘脚下一顿，蓦地抓住她肩膀，震惊道：“你说什么？上吊？”
那天是有下人这么说，但周姨娘后来见白昭昭安然无恙，所以也就没多想。
她以为白昭昭只是闹着上吊发发脾气而已，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全家人对这件事没什么反应的原因。
毕竟从前的白昭昭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唐晚晚嘴巴一瘪，有些莫名的委屈，“当然是真的，还是我把姐姐救下来的呢。”
周姨娘呆了半晌，良久，怅然一叹。
“这孩子，也是个可怜人，”她望着前方，心里又稍稍安慰道，“不过好在现在昭昭已经混得风生水起，也算好人有好报了。”
只希望，她以后也顺风顺水，不要再遇到什么困难了吧。
米麒麟的风波过后两日，平阳郡主来访，这次不经米麒麟，而是直接去了白昭昭的院子。
“我说你啊！”平阳一进去，就指着白昭昭的额头狠狠摁了两下，“你也太胆大包天了，怎么敢利用太子去对付唐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