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扎进了他的胸口。
可是比伤口更疼的是心。
为什么心这么疼。
纳伦握住了拿着玻璃碎片的手。
她的手上也是一片湿濡。
是血。
纳伦打开灯的瞬间,胸口的碎片又往里刺进一分。
“别看。”
睫毛扫在他的掌心。
纳伦的声音有些低哑,一只手遮住她的眼睛,另一只手将她的手从碎片上掰开。
是满手的血。
纳伦摁了铃。
贝琳听到声音上了楼。
进门就被这场景吓呆了。
纳伦的胸口被血色晕染,他却像是什么都没察觉一般,正用着床上人的手,另一只手捂着眼睛。
“把床单换了。”
纳伦抱着裹着被子的人挪到了沙发上。
“先生。”
贝琳看着床单上的一丝血迹欲言又止。
纳伦轻拍着怀里的人,像是在哄人睡觉一般。
林松雪也确实闭着眼睛。
她在清醒的逃避。
纳伦面无表情道,“你只需要做好你的事情。”
“是。”
贝琳利落的换好,转头看见纳伦身上的一大片血迹去了衣帽间拿了一套睡衣。
“先生。”
纳伦抬头点了点头。
贝琳离开房间前,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
还是和她刚来时一样。
真是互相折磨。
随后轻轻带上了门。
哈提匆匆赶来时,纳伦正抱着人。
“来处理一下伤口。”
哈提走近,才看见纳伦的胸口插着一块玻璃碎片,伤口外带着血迹的玻璃碎片起码有五厘米。
从伤口流的血来看,里面估计有个三四厘米。
喔,谁刺杀用这个啊。
哈提好奇的心里感叹了一句。
“先生,先打麻药。”
哈提拿出东西就要在他的胸口处消毒。
“先给她包扎。”
哈提低头这才看见他握着的那双手的一只手上流着血。
“好。”
伤口不是很深,但消毒还是很痛的。
哈提擦拭着,那只手掌只是微微的颤抖,人却裹在被子里竟然一声都没吭。
纳伦看着轻声的安慰。
被被子盖住的林松雪嗤笑一声,接着紧咬着牙关硬扛着掌心的刺痛。
一点都不亏,只可惜没有完全扎进去。
林松雪想着。
哈提将血迹擦干,那掌心隐约露出一个物体的形状。
哈提没有在意那声闷笑和印记,将伤口用纱布包扎好,又去处理纳伦的。
纳伦将人调了个面,让她脸朝着沙发靠背。
整个人坐在她的背后让她无法转身。
纳伦低声道,“速度快一点。”
“那这个”
哈提指了指麻药。
“不需要。”
哈提拿着工具小心翼翼的将东西取了出来,这个玻璃并不厚扎在血肉里的也不长,没有伤到内脏。
哈提叮嘱道,“后面要注意洗澡的时候尽量避免这里。”
“包括夫人的手掌尽量不要碰水。
这样伤口愈合的会快一些。”
哈提刚说完就愣住了。
刚刚夫人的掌心的印子和这个玻璃碎片,形状怎么那么相似。
包括他今天前面来的那一趟,两个人头发都是湿的,先生说是溺水了。
但好在时间不长后面救援得当并没有什么影响。
现在仔细想来。
一切都不
纳伦道,“会留疤吗?”
哈提的思绪被打断,对上纳伦漆黑的瞳孔,急忙回答。
“我开一些祛疤的药膏,等伤好后定时涂抹就好,夫人的伤口不深没有什么问题。”
纳伦道,“你可以走了。”
“是。”
纳伦将人放到床上,换了件衣服后才上床。
林松雪还是闭着眼睛。
但纳伦知道她没有睡。
刚刚让她不能翻身时,她明显挣扎了,不可能这么快就睡着了。
于是他轻拍着被子上鼓起来的一坨,说道,“下次不要用这个了,手疼。”
被子下传来一声闷声。
“好。”
拍着的手都停了,纳伦没有料到此刻她还愿意说话,心里正因着这一句恍惚着。
下一秒。
“下一次,我会往你的心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