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师父本该享受天伦之乐，却因我的不争气操碎了心。
“呼！”
江辰长呼一口气，“噗通”对江丹一跪下，额头重重磕在地砖上，发出三声闷响。
江丹一将烟蒂丢进纸杯，嘴角轻微抽动。
伸手想扶起江辰，刚举一半，又快速收回，背在身后紧握成拳。
“你狗日要是还混不出个人样，就算把地球磕穿也没用！”
“孩儿明白！”
江辰说完，就感觉一阵风从身旁刮过，抬头一看，江丹一走至门口，苍老的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
“师父，你要去哪儿？”
江丹一转头看向江辰，表情一脸嫌弃：“老子现在有的是钱，不去住酒店，在这和你狗日挤一张破床？”
“对了，老子明天要去燕京，希望你狗日混好一点，到时领着那姑娘回去看你娘！”
闻言，江辰心里一阵酸楚，要是这两年自己没有颓废，或许已经在这地有了自己的窝。
师父远道而来也不至于没有落脚之地。
“嘎吱！”
江丹一推开门，右脚刚迈出去，身子如同触电般愣在原地，只因耳中听到了江辰的声音。
“爸，儿子一定不会再让你失望，一定领着媳妇回去看娘！”
江辰的这一声爸，如同惊雷在江丹一耳中炸响。
视线被雾蒙遮挡，看不清江辰脸庞。
满是皱纹的脸上，咧嘴笑道：“狗日的，别以为叫老子爸，老子就不骂你！”
这话听着有些玩味，又带着欣喜和幸福。
江辰知道师父做出的决定不会改变，将眼中泪水擦去，“爸，楼道黑，儿子送你下去！”
说着江辰挤出房门，掏出手机打开灯光。
这片小区建于八十年代，当时可没有声控灯，加上又没有物业管理，到处破败不堪。
小区门口，江辰本想打车，就见不远的车灯突然点亮，之前那大劳缓缓而来。
“回去吧，照顾好自己，老子混得可比你好多了！”
江丹一看着江辰嘲讽一句，但语气中全是关心。
“江爷！”司机下车，对江丹一躬身一礼，随即打开车门，白手挡在门框。
“爸，别太累了！”江辰声音哽咽说道。
“老子需要你教？行了，老子走了！”
江丹一说着钻进大劳，放下车窗，看着江辰轻声说道：
“回去吧，爸下次来的时候，希望你有个人样！”
话落，车窗缓缓升起，大劳稳稳启动。
江辰看着大劳逐渐远去，泪水逐渐模糊双眼，咧嘴呢喃一句：“老东西，你听到我叫你爸，你高兴坏了吧，其实，其实我早就想这样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