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枫这句“借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说得阴阳怪气，楚玲汐何等聪明，哪里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
可偏偏这会儿，她还就真不敢跟他甩脸子。
“你少拿话挤兑我，”
楚玲汐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语气却软了下来，“朕，朕这不是在反省自己吗？”
陈枫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哦？陛下反省什么？”
楚玲汐咬了咬嘴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她平日里在朝堂上杀伐果断，何曾有过这般扭捏作态的时候。
可一想到刚才在工坊里看到的那些百姓，再联想到自己平日里接触的那些朝臣，她心中就五味杂陈。
“朕只是觉得，那些百姓，他们……他们活得比那些朝臣真实多了。”
楚玲汐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哪像那些大臣，一个个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却不知道干了多少男盗女娼的勾当。”
陈枫笑着摇摇头：“陛下，这就是你还不了解他们了。”
“那些大臣，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保住自己的乌纱帽，怎么为自己捞取更多的好处。”
“至于百姓的死活，他们才懒得管呢。”
“可恨！”
楚玲汐一掌拍在桌上，精致的茶杯跳了几跳，里面的茶水也跟着荡漾起来。
“他们也不想想，没有百姓，哪来的他们这些当官的？”
“没有百姓纳税，他们吃什么，喝什么，拿什么去养活他们一家老小！”
“陛下息怒，息怒。”
陈枫连忙安抚道，“其实老百姓要的真的不多，只要能吃饱，能穿暖，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已经很知足了。”
“只是有些人，偏偏就见不得他们好，想把他们这点小小的愿望都被剥夺了去。”
楚玲汐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可眉宇间依然带着几分挥之不去的郁闷。
陈枫见状，眼珠一转，忽然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说道：“陛下，臣觉得禁军该换一波了。”
楚玲汐一愣，疑惑地问道：“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