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昔猛然睁开眼，竖起耳朵听周围的动静。
那声音，是从地下传来的。
霍霁云？
他怎么喘得这么厉害，生病了吗？
季文昔打开小夜灯，小心翼翼地下床，来到霍霁云身边。
他英俊的面容一片绯红，浓眉蹙成川字，额头上满是汗珠，难受的喘气声从他嘴唇里传出来。
一下一下的，喘得她心慌。
她忐忑地伸手，探了探他汗湿的额头。
一片滚烫。
这是发烧了吗？
太烫了，烫得不正常。
她登时担忧不已，伸手摇晃他紧攥着被子的手臂：“霍霁云，醒醒，别睡了……”
霍霁云没什么动静，依然喘得厉害。
她更担心了，用力晃他，还伸手拍拍他的脸：“醒醒，别睡了，我们去医院，霍霁云……霍霁云？”
霍霁云突然张开眼睛，深邃的眸底有着不正常的红色。
不等季文昔反应过来，他已经迅速翻身，将她压倒在身下。
季文昔心中大惊，急忙伸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侧过脑袋躲避他迅速落下的吻。
那个吻，落在她的耳朵上。
滚烫的唇烫得她浑身发抖。
她以为霍霁云的另外一个人格又出来了，吓得哽咽着求饶：“不要，我膝盖受伤了，你放开我，今晚真的不行……”
身上的霍霁云听到她的话，猛然清醒过来。
他急忙放开压着她的手，坐起身背对着她道歉：“对不起，我糊涂了。”
季文昔颤抖的身躯因着他这句话，停止了颤抖。
这是……霍霁云？
不是那个疯子？
她迅速爬起，缩到离他几米远的地方，小声问：“你是谁？”
霍霁云回头看她：“你以为我是他？”
季文昔：“？？？”
“他就是这么强迫你的？”
季文昔艰难地吞了口唾沫，点头。
“抱歉。”霍霁云叹了口气，声线依然哑得厉害。
季文昔确定他是霍霁云，心中的害怕消失不少，担忧地问他：“你生病了吗？”
“没有。”
“那你怎么了？身上好烫。”
霍霁云难以启齿。
身体里的火还一阵阵的往外冒。
他深吸一口气，起身进了浴室。
季文昔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他晚上喝的那碗牛鞭汤。
所以，他是身体里起火了？
季文昔登时脸红不已。
难怪他刚才会突然扑倒她。
如果她不叫醒他，或许就不会有这事了。
她捂着自己的脸，爬回到床上，扯过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直到被子里氧气稀薄，她才露出一个脑袋。
眼睛不自觉的扫向浴室的方向。
霍霁云还没出来。
他在里面洗冷水澡吧。
需要洗多久？
季文昔啊季文昔，人家洗多久关你什么事？
赶紧睡觉吧！
季文昔懊恼的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但她的神经很亢奋，没有丁点睡意。
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个小时，她才在浴室门开的时候老实躺好。
霍霁云已经恢复到平时的状态。
一身清爽。
他看了眼床上缩着的季文昔，一眼看出她在装睡。
他静静的躺在地铺上，出声问她：“你不怕我？”
季文昔悄悄睁开一只眼睛。
这房间里没其他人，应该是在和自己说话吧？
她又睁开第二只眼睛，小声回答：“怕。”
“那你还不走。”
“我没地方去，也没人可以依靠。”季文昔坐起身，认真的看着霍霁云诚实道：“所以我不能走，我要抱紧你的大腿。”
“挺诚实。”
“那你可以保护我吗？”
“在没离婚之前，我这个当丈夫的都有保护你的义务。”
季文昔松了口气。
霍霁云又接了一句：“但他怎么对你，我控制不了，我也不了解他，只知道他很疯狂。”
“我可以帮你了解他。”季文昔道。
知道他生这病的人，还是少数。
如果每次他发病的时候自己都在他身边，那自己就帮他稳住他，不要让他出去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嗯，睡吧，不早了。”
季文昔躺下，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
翌日。
季文昔膝盖上的伤好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