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小少年扬起小脸，那双好看的眼睛直勾勾望着他，无视大主教，毫无礼数直接冲到王座边。
径直蹲下身子，把脑袋往男人怀里一埋，搂着男人的腰，蹭了蹭，委屈巴巴撒娇，“叔父，好想你呀，叔父有没有想我？”
金色发丝扫在男人下巴上，又软又香，直直痒进心里，他伸手搭在孺慕自己的孩子腰身，白色小马甲勒出纤细曲线，不过手巴掌粗，只要用力，就能轻而易举握住。
鹿玉一激灵，腰上的触感实在是不容忽视，想着男人的变态行径，强忍着不适，扬起头，眼睛亮晶晶看着男人，小嘴里吐出一句又一句的彩虹屁，直接把男人夸的天上有，地上无。
而休林顿垂眸看着身上的孩子，脸上挂着笑，耐心听着，却没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大主教瞧着这副“父慈子孝”的场景，想到那些不堪的传言，眉头微蹙。
好不容易说完，小公爵看着休林顿叔父那逐渐变好的脸色，清了清嗓子，准备把他新抓了一条狗狗的事告诉他。
毕竟，当初养奎莱的时候，他叔父得知后，差点儿没把他屁股打烂，还是他又哭又闹，休林顿实在是受不了了才同意他养的。
而且，他还再三向休林顿叔父保证，绝对不会学着那些肮脏的贵族，和底下的奴隶胡来，这才勉强把奎莱养在身边。
只是，小公爵眼睛闪了闪，保证是保证，只要他叔父没看见，他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他可是公爵，除了他叔父，谁管的了他！
不过，想到第一次养狗狗的经历，鹿玉这才决定先把休林顿哄好了，再把事情说出来。
鹿玉开口：“叔父我……”
“鹿玉公爵……”
大主教同时开口。
鹿玉说话被打断，这才施舍看向下面站着的大主教身上，眉头微蹙，不高兴道：“哪里来的老家伙，没看见我正在和叔父说话吗？一点儿礼数都没有。”
大主教脸色难堪，握紧权杖的手背明显的经脉在鼓动，随即又缓缓松开，“公爵大人，如此藐视神，不敬神，就不怕……”
原本懒散倚坐在王座上的休林顿闻言坐直身体，脸色一沉，厉声打断：“埃肯托斯大主教，鹿玉是我的侄子，是托兰西的公爵，是被神庇佑的血脉，你是怀疑神的决策是错误的吗？”
尾音一落，大主教身子晃了晃，纯粹是被气的。
鹿玉见状，反而添柴加火，一脸无辜，“啊，原来是大主教啊，”他疑惑，“侍候神的大主教居然长这种样子，”鹿玉鄙夷，语气里更是透着浓浓的嫌弃，随即扭头看向休林顿，“只有叔父这样高大英勇绅士无畏的王才最接近神。”
鹿玉掷地有声：“神的侍奉者，应该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至于大主教，”小公爵嘴角上扬，满满恶意，“连我都没看出来你是大主教，你们教廷是想故意毁了神的形象吗？”
大主教气得满脸通红，沉稳庄重的形象再也维持不住，藏在教袍下的手发抖，半晌，咬牙切齿看向鹿玉，混浊的眼神里愤怒和憎恶差点儿藏不住，哪里还有自称神的侍奉者的样子。
不过是人类。
也只是个人类。
看着几乎昏厥的大主教，休林顿难得心情大好，开口道：“来人，埃肯托斯大主教身体不适，扶他下去休息。”
说罢，门打开，两名士兵走到大主教身边，托着他的两条手臂，硬生生把人架了出去，全然不顾他的挣扎和叫喊。
狼狈又不堪。
大主教离开，小公爵这才想起正事，讨好似的蹭到休林顿手边拽着那双大手，笑嘻嘻寻赏，“叔父，我刚才表现怎么样？”
休林顿勉强点头。
见状，少年眼睛一亮，得寸进尺道：“叔父看在我这么乖的份上，给我再养条狗狗吧，好不好？”
小公爵拉着男人的手晃了晃，小脸凑到男人手边，声音软绵绵的祈求道。
他一直知道他叔父最喜欢他的脸，他也从不隐藏自己用漂亮的脸谋取利益的表现。
果然，
男人带着老茧的指腹掐住少年的下巴，端详着这张他养大的脸蛋，随即手指向上，抚摸那双漂亮双眼。
睫毛滑动，像只活泼的蝴蝶，在他手心扑腾着翅膀。
鹿玉委屈巴巴控诉，按住男人作乱的手：“……难受。”
立在休林顿身后的少年看着眼前的一幕，低头藏住眼睛里的恶意和嫉妒，都是那张脸，就是因为那张脸。
若是没有那张脸，他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一个冒牌货，一个顶替者。
他阴暗想着。
要是眼前这个漂亮的蠢蛋，知道自己不过是眼前这个最尊敬的人的取乐工具，会怎么样呢？
他没注意到，他的身后，一条漆黑的触手从角落里不断向几人身后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