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段时间,非常危险,但还是坚持要演一个话剧
我接到她的电话时,听到她的话语时,我就明白,我劝不住她的,可是我当时要事在身也赶不回去,于是拜托朋友帮我实时汇报她的情况
期间发生了许多事,我也再次刷新了对她的看法,我同时也明白了她其实一直都在实施自我突破,尽管是在她饱受病痛折磨时也是
她一次次负重,抗压,突破,在自己饱受折磨时去帮助他人,我本来以为这就是她的极限了,但事实证明是我小看她了
她的演出我赶去了,非常完美,我偷偷去后台看她在她的休息室门前我在缝隙中看到她捂着心口,如释重负般一下子坐到沙发上,我连忙冲进去,上前关心她,她看到是我好像没有太多惊讶,她紧紧攥着我的手,好像看到了什么伸手抓去,却突然脱力晕倒过去
我连忙抱起她,叫救护车,幸好检查结果还好,只是精神太过紧绷,再加上低血糖晕倒了
我在她旁边守着,她睡觉的时候一眉头一直皱着,我不敢为她抚平,我怕一点动静就吵醒她
不用说我就知道她肯定又没睡觉,唉,她突然惊醒,唉她这个人啊,看到我下意识居然是捂住自己颤抖的手
我终于忍不住了,眼泪落下,牵过她的手,她对我说“对不起,还是差点,我在台上看着台下居然坐着她们,我虽反应过来是幻觉却还是忍不住驻足
当然消耗有点大就是了,让我汲取点“能量”好吗?”“你不必说对不起,‘能量’?怎么汲取”“e,说来比较复杂,我发现这种东西可以代替“生命力”作为生活活动的消耗
让我有力量做一些事,且在一般情况下不用消耗“生命力”,受刺激不好说,比如说这次演出就是我存了很久的“能量”,但意外还是发生了,嘶,“生命力”损失蛮大,不过还好在意料之内”“那如果没有“生命力”怎么办”
“最坏的结果无非是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然后彻底消失而已”“啊?这”“哎呀,不用担心没什么我有分寸,
“你这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做赌呀,不行不行,我不同意”“哎呀,我这不是没事嘛,顶多睡一觉”“可是你万一醒不过来怎么办”
“呸呸呸,没有万一”她笑的热烈我却怎么也弯不起嘴角,我看着她眼底化不开的阴霾
“哎呦哎呦,怎么还哭了,别太羡慕的我这‘魔法’嗷”——“好啦好啦,不哭啦,抱抱你,你这发量变多了诶,分我一点哈哈,不哭啦,不哭啦”
她之前平板忘记息屏,我看着她写的文章《我的自诉》好像写了很久了,但我以前从未看到过
我当时问她的别的朋友们无论多要好的,都好像不知道这件事
我看那文章中,充满不甘与挣扎,我都不敢想,她到底经历了多大的痛苦,我往下滑,文章很多,一下两下都滑不到底,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有要好的朋友,但从不将她的痛苦宣之于口,一个人苦苦面对,挣扎,我看着那些文字,真真切切体会到了文字的力量
我深刻的读出她的绝望,窒息,无力,与挣扎,我都不敢想,可是,我们都帮不了她
她自己就是一位心理医生,她当然知道该如何如何,她也去看过心理医生,但倘若她们都救不了她我又该怎么办
她全篇没提到友谊显然,我一个人实在不够,但我难道就将希望放在后面有个人来拯救她,走进她的内心,显然不可能,这还不如,我来,但我又真的有把握吗
我将屏幕熄灭,刷手机,她没发现我看到了她写的,后面我一直在想该如何,于是我问她,我有个朋友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怎么办,她说多严重,真实的吗,真的我可以帮忙
我沉默了,医者不能自医,她都那样了,还想着去救别人,那她呢,谁能救她,后面我去了很多寺庙,她还说我现在开始信这些了
但当她许愿时又会虔诚的许愿,一开始我我问她的愿望都是些希望自己的患者平平安安,不在痛苦
后来她对几乎所有事都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大概是麻木了,我问她“你许的什么”“发财哈哈”“不信”
“愿不该痛苦之人不再痛苦,我愿替她们承受因果”“什么?!你疯了?怎么能许这种,万一成真怎么办”“成真就成真呗,有些人本来就不该痛苦,我这么厉害,还有什么是不能承受的,大不了就死呗”
“不可以,你快撤回,他们不该,难道你就该吗,你不能死”我当时真的哭的稀里哗啦的,但也再次刷新了我心目中她的“大爱”
自那之后我一直许的愿望都是希望她平安快乐,还有她那个愿望不能实现,也不知道神明会不会听我的,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