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慕容家自然是遇到点风波的,但是这些事情,在慕容清音看来,都算不得什么大事。难得燕云迟肯来,她当然不会提出来扫兴了。
可是,慕容清音也不知道为何,忽然脑海里就冒出了南礼的那张脸。
顿时,她小脸一垮的说道:
“放心好了,区区慕家的人,当时在王府若非南礼突然出现,就凭他们,想将我带回来都难,而且我再不济,如今也有县主的身份傍身呢,他们自然不能将我如何,反倒陛下,我觉得他才是最麻烦的。”
接着,慕容清音从王府离开回了慕容府之后,将南礼做的那些事情全都讲了一遍。
全都说出来后,慕容清音总算觉得,今天心里别的窝囊气全都宣泄出来了。
她心情虽然大好,但是看了一眼燕云迟后,也不禁趁机提醒道:
“我听陛下的意思,你们是有自幼结伴长大的情分,我虽然与他接触不多,但也觉得陛下喜怒无常,并非好相处的人,所以燕云迟你记住了,凡事一定要离着他远一点,这人就是个疯的。”
燕云迟诧异的看了慕容清音好一会,忽然摇头笑了起来。
被他盯得莫名其妙的慕容清音,忍不住在自己的身上看了半天。
没察觉到
有任何不得体的地方,她不禁一脸迷茫的说道:
“你盯着我笑什么呢,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燕云迟甚少如此失态,稍许后他的笑声就敛去了。
靠着窗边的椅子坐下后,燕云迟这才开口说道:
“其实你说的这些,我自然知道,只是南礼如今是陛下了,就算人人觉得他性子古怪,却无人会像你这般直接了当的说出来。”
一见燕云迟是为了此事才发笑,慕容清音不禁没好气的看着他说道:
“我说的你可一定要记住,就算你们有自幼的情分在,谁知道他会不会有天,忽然翻脸对你出手,因此你要早做打算,给自己留些后手才行。”
这一次,燕云迟面对这份叮嘱,并没有笑,反倒是很认真的看着慕容清音说道:
“你是闺阁女子,竟也有这样高瞻远瞩的想法,但切记,这样的话即便是在我面前,也不可再说第二次,这帝都之内遍布皇室的眼线,你所言已经是犯上谋逆的话了。”
慕容清音只是希望燕云迟知道,南礼是个危险的存在,但如今被这般一提醒,她赶紧捂住嘴点了点头,不该讲的话一个字都没再说出口。
瞧着慕容清音这副样子,燕云迟也不想将她给吓到了,忍
不住声音一缓的说道:
“其实南礼自小并非这样的性子,只是后来他母妃身死,他又被皇室所不容,年纪轻轻被撵去封地,还遭受了无数的刺杀构陷,当时我父王恰好镇守之地,就是南礼的封地所在,对他多有庇护,我们也是那个时候结伴长大认识的。”
在家族的那本秘录记载之中,慕容清音只知道燕云迟将来的结局。
其余的事情,其实上面根本就没记载。
又或者有记录,但因为上半卷不知所踪,她还真不知道,燕云迟与南礼之间的关系,竟然曾经如此的紧密。
就在慕容清音想要追问的时候,忽然之间,凭空一声闷雷声传来。
这若换成平时,她不会觉得害怕。
但不知道为何,来自这副身体本能的恐惧感,瞬间她全身都僵硬住了。
接着脑海里,无数记忆涌现而出。
电闪雷鸣,满地的鲜血,还有哭喊声,尖叫声。
慕容清音捂着头,发出一声苦痛的闷哼,直接跌倒在床榻上,难受的甚至都难以坐稳。
“阿音你怎么了。”
立刻察觉到,慕容清音的情况不对劲,燕云迟不禁担心的上前。
结果他的手才伸过去,就见得慕容清音却一把将他推开,更是无比抗击的喊
道:
“别碰我,走开啊,你不要过来。”
“阿音……”
燕云迟眉头紧锁,眼瞧着慕容清音反应越来越激烈,甚至慌乱间手上的指甲,将脸都给划破了。
眼瞧在这样下去不行,燕云迟也顾不得男女大防,只能上前一把将慕容清音揽尽怀里,并且将她的双手牢牢的抓住了,省的她再将自己弄伤。
“我在这里阿音,别怕,我会护着你,就在这里陪着你的。”
其实这些话,慕容清音这会沉浸在无数碎片画的记忆里,根本就听不见的。
可是也不知道为何,她觉得周遭很温暖,那种害怕的感觉也如潮水般再退去。
渐渐的慕容清音总算不再挣扎,等到满头都是冷汗的睁开双眼,她就发现自己竟然正靠在燕云迟的怀里。
虽然她被那些可怕的记忆折腾的整个人这会就像刚刚溺水过一样,疲惫,浑身无力,心口也难受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