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行千百年来讨论的都是这些问题,唯一不变的原则就是教育的必要性,”叶副导沉声道,“盛泽的痛苦来自于他把控不了自己的生活,又想不通自己该怎么摆脱厄运,教育不是助他扶摇直上的利器,而是引导他掌握自我命运、解答迷茫困惑的钥匙。这场群架代表的是个体被命运倾轧的悲哀和无力,教室的画面是个体对命运宣战的号角声,如果盛泽不曾宣战,也许就会永远被命运踩在脚下。”
文艺工作者的言辞总会引人深思,尤其是叶副导这种并非附庸风雅的有识之士,直到下戏吃晚饭,荀西丛还在餐桌上思索着那些话。
计绯似笑非笑,“虽然叶副导明着是在说电影,暗地里也是在点你呢。”
荀西丛怔了一下,“好吧,我也听出来了。”
其实就是让他好好演戏呢,演技不好可以练,要是自暴自弃继续当个流量演员,满足于现状,迟早会被市场淘汰的。
计绯用公筷给他夹了一个鸡腿,安慰他被伤到的心,“别想太多,她觉得你有潜力才会提醒你,不然搭理你做什么?她现在是副导演,就算票房扑街你被骂,也影响不到她发工资。”
荀西丛苦笑,“希望如此。”
计绯瞥他,“怎么蔫了吧唧的,心里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