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这样的自己。
计绯忽然问:“软弱不好吗?”
荀西丛转过头,凝望着她充满认真的面孔。
“你母亲总是要求你坚强,凭什么听她的?”计绯道,“就要软弱,就要和她对着干,你甚至可以抱头大哭,破口大骂,跟我说‘老师我好惨好可怜你快来安慰我’。如果怕丢脸,那就把音响开到最大,钻进被窝里,把自己哭成傻子……”
计绯知道他不是外人眼中完美无缺的荀顶流,也没有可怜到让人们为他流泪哀叹,可他已经用尽全力把破破烂烂的自己补起来了,所以一时的软弱有什么所谓呢?
“反正等到天一亮,你就会若无其事地走出来,独立勇敢地面对这一生。”
风吹散了天上的云,漆黑的天穹变得有些透亮了。
冷漠从荀西丛的面孔上缓缓褪去,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计绯往他的方向挪了一点,抬头去看不知何时出现的几颗星星。
过了一会儿,荀西丛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如同流浪的猫咪遇见厚厚的纸箱,破碎的灵魂得到片刻的安抚,他轻轻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