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没有迎合,僵硬的身子令王风鸣不满,问道:“怎么了?”
“夫君刚才说补偿我的话是否当真?”
梅香抽身,拉开与他的距离,没有与他缠绵的心思,答非所问:
“是真心话还是用来诓骗我的谎话?”
梅香口中的‘补偿’和王风鸣心里想的‘补偿’不是一个意思。
王风鸣知其另有所指,坐正身子,看着梅香认真道:“绝无虚言。”
梅香又问:“夫君准备如何补偿我?赏些胭脂水粉?还是买几套时新料子裁剪衣裳?还是直接赏些银子?”
想要这些还不简单吗?王风鸣笑道:“只要夫人喜欢,这些都可以。”
梅香笑容满面靠近:“这些我都不想要。”
王风鸣‘哦’了一声,搂她入怀,娇软的身子靠在起伏不定的胸前,直叫他乱了心思。
“夫人想要什么明说便是,只要我能办得到。”王风鸣呼吸不稳:“莫要刻意为难,想些让我上天揽月,下洋捉鳖以明心志即可。”
被王风鸣的话逗笑:“侯爷何时也会调侃人了。”
梅香趁热打铁,从容道:“小时候,天天吃不饱穿不暖,就想着要是能衣食无忧就好了,后来遇到侯爷,托侯爷的福不在为了衣食住行而烦恼,就想着能天天跟在侯爷身边,伺候侯爷就好了,可是现在,有了孩子,心境又变了。自己过的如何都不打紧,只要我的孩子能够平安顺遂,仕途坦荡就好了。”
王风鸣听了这话觉得好笑:“夫人在想什么呢?我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是侯府的公子小姐,自然会荣华富贵,衣食无忧,仕途坦荡。”
“夫君的话自然没错。”梅香补充:“我说的是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不就是我的孩子吗?”王风鸣不解。
梅香笑道:“我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可侯爷还会有别的孩子,就算我们的孩子喜儿是长子,可他是庶出,将来悦之姐姐的孩子一出生,就是侯府的嫡长子,有优先继承侯府的权利,延桑妹妹的孩子出生,夫君爱屋及乌,也会分去部分心思去疼惜他,爱护他,到那时候我们的双儿和喜儿哪能像现在这般得到侯爷独有的宠爱。”
孩子尚在襁褓,考虑这些实在有些多余。
况且,程悦之此次拒绝他,王风鸣哪能看不出来,她不想和他生孩子。
王风鸣随口应道:“虽有嫡长子优先继承家业的规矩,但目前只有喜儿这么一个儿子么?嫡长子八字还没一撇,不管将来谁为本侯爷生下孩子,我都会不分尊卑,一视同仁,只要喜儿争气,守得住侯府,日后这些都是他的也未必不可。”
梅香眼睛一亮,心里依旧不踏实,接着道:
“夫君说的好听,万一日后和姐姐有了孩子,就不这么想了。”
“不会的。”王风鸣无奈摇头,脱口而出:“我和她都没圆房,哪里来的孩子。”
梅香先是一惊,心中乍喜,随后嘴角一撇,嗔怒道:
“现在没圆房,不代表以后不圆房,侯爷以前还说除了我再不纳妾,现在不是收了延桑。”
被逼的无法,王风鸣顺着她道:“那你说如何?都依你。”
梅香起身绕到书桌旁,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笔和纸,递给王风鸣:
“夫君白纸黑字写下来,这样我就安心了。”
碧瑄阁,程悦之坐在庭院中的秋千上,翠竹立在旁边问:“小姐,要不要再高点?”
程悦之吓的闭着眼不敢睁开:“不要了不要了。”
张嬷嬷坐在院中不远处剥核桃,边剥边朝着翠竹喊道:“死丫头,明明知道小姐怕高,还故意推这么高,等下看小姐怎么收拾你。”
翠竹假意害怕,缩着脖子,变了音调道:“奴婢好害怕,请小姐高抬贵手饶了奴才一命。”
语气滑稽,声音尖锐,主仆几人听得哈哈大笑。
难得小姐这么开心一次,难得碧瑄阁这么热闹一回。
只是,这热闹场景没多久就突然安静下来。
延桑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不好意思道:“打扰夫人和翠竹姑娘了。”
程悦之从秋千上下来,笑道:“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快快进来。”
说着便领着她进屋,在屋子里间的软榻上坐下。
张嬷嬷眼疾手快,端来刚刚剥好的核桃,和一碟下午做的榴莲饼,翠竹则跟在身后不说话。
延桑看着程悦之像是对待客人一样对她,心里不适应。
“夫人,我”
吞吞吐吐后,嘭的一声跪在地上:“我对不住您。”
程悦之被吓一跳,扶起她道:“好好的说什么对不住。”
“奴婢当初想要进侯府,是念着夫人的恩情,想着自己能力有限,只能贴身做夫人的婢女,衷心伺候,才能报答当初夫人让家父入土为安的恩,可是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