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王风鸣兴高采烈的同梅香说自己找到来钱的路子。
梅香高兴的问起缘由,才得知王风鸣在朝堂上听一个同僚无意说起自己困难时候在钱庄借钱的事情。
他当时怎么就没想起这事,与其和程悦之低声下气,不如直接去钱庄借。
天上没有馅饼掉,钱庄也不会无缘无故借钱给你,梅香眼神沉浮不定道:“钱庄借钱可有条件?”
“当然有。”找到解决问题的解决方法,王风鸣高兴的在梅香脸上捏了一下:“要做抵押和利息。”
听到利息和抵押,梅香有些担心:“靠谱吗?”
“你放心,我那个同僚借过,只要每月按时还款就行。”
王风鸣将梅香抱在怀里,轻声道:
“不过日后你跟着我又要吃些苦头了,我每月俸禄只能拿来还钱庄,你和孩子们省吃俭用些,可好。”
梅香心里不愿,脸上不显:“要是姐姐能够支出一点嫁妆帮助侯府,夫君又怎么会这般为难。”
提起程悦之,王风鸣想起这些天在外面装孙子,气不打一处来。
“她的所作所为实在不配为侯府一家主母。”
梅香接过他的话,脱口而出道:“不配又如何,夫君难道降她为妾室吗?”
随意说出口的一句话,王风鸣却听了进去。
竖日,他便和王老夫人提议,要降程悦之为妾室,收回掌家权。
寿和堂比以往任何一日都要热闹,因为今日府上有大事要宣布。
王老夫人依旧坐在主位,王风鸣坐在王老夫人身边,梅香挨着王风鸣,延桑次之。
程悦之像个做了错事的罪人,立在大堂中央等待着审判。
周围则是各院主要的婢女和管事。
屋子里站满了人,但此刻毫无声响,安静的可怕,仿佛能够听清楚每个人的呼吸声。
待人员到齐,王风鸣抢先开口:“今日请大家来,是为了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看着这阵仗,肯定不是小事。
延桑低头不语,梅香故意和王风鸣打配合,笑着问道:“夫君有什么事情和大家知晓的?”
王风鸣看了一眼点头表示同意的王老夫人,淡定道:
“侯府夫人程悦之,自从她成为当家主母以来,能力不足,掌家不严,致侯府后宅秩序混乱,产业亏损,账目不明,现在决定降为妾室。”
此话一出,像是平静的池塘扔进一块石头,惊起了千层浪,屋里的所有人顿时一阵哗然。
就能程悦之都有点意外,没想到他们居然这般对她。
自古都是扶妾室为正妻,正妻降为妾室这事要传出去,不仅自身颜面受损,在夫家再无出头之日,娘家也得跟着抬不起头。
程悦之扪心自问,她没有对不起侯府的事情,无非是不肯拿出自己的嫁妆供他们使用,这犯了什么法什么罪?
古有因七出之罪休妻,今为得不到正妻嫁妆降妾,实属闻所未闻。
自家小姐无缘无故遭受这般侮辱,翠竹没忍住,上前一步,想要为她讨公道。
程悦之快她一步,将其拦下,看着她摇摇头。
这些表面衣冠楚楚的人,不过就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今日就算给了十万两,来日还要二十万两,甚至更多。
程悦之算是看明白了,也好,她不屑当这样家庭的当家主母。
她无比淡定的看了在座的每一个人,最后将视线落在得意洋洋的王风鸣身上,笑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既然容不下我,为何不一纸休书将我休了更好,何必降什么身份。”
王风鸣接过话:“不会当家不是什么不可原谅的罪过,不至于到休妻的地步,日后你好自为之,多学习如何持家之道。”
众人闻言,纷纷表示赞同,几人一簇,低声赞美王风鸣容忍的气度。
“侯爷的意思不会休了我?”程悦之问。
王风鸣听着这话像是程悦之在退让,他顺势点头道:
“我不是无情无义之人,你毕竟是我的结发之妻,未犯七出之罪,我自然不会休了你。”
“既然不休,那我们就和离吧。”
原本以为降程悦之为妾室,能让她有所忌惮,会让她性子放软,没想到她不仅不为自己辩解,反而义愤填膺要和离。
事情出乎所有人所料,也让一句话不说的王老夫人开了口:“之儿你别得寸进尺。”
分明是他们先咄咄逼人,到头来却说她得寸进尺,程悦之暗中轻笑,自己要和离的决定是对的。
王风鸣先是震惊,缓过神来依旧不可置信:“你又想耍什么花样?你想拿合离相逼吗?”
程悦之语气坚定:“和离的事情,我心意已定,还请侯爷早做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