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和离,程悦之和王风鸣便没有交集。
只是偶尔听人谈论侯府的境况,也只是礼貌性地随意笑笑,默而不语。
这段时间,她在程府的日子过得很舒心。
另一边的王风鸣却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日子过得一日不如一日。
原本偌大的候府就入不敷出,这些年,程悦之在候府虽然没有做些别的,但协助管理候府以来,为节约开支,许多事情都是亲力亲为。
候府仅有的那些铺子,哪些盈利哪些亏损,心中早就有数。
程悦之离开侯府时,不仅带走了自己所有的嫁妆,还分了几间盈利的铺子。
铺子接手过来,程悦之没打算留着,一来程府不同侯府,无需靠着几间铺子的盈利来生活。
二来,程南不希望她经常在外抛头露面,做些没必要的营生。
三来,这些铺子名义上都是侯府的,万一哪天侯府真要下了脸面,闹到铺子里来求着要些钱财,程悦之也不好拒绝,难和他拉扯。
思来想去,接手铺子没多久,就寻了买主卖了出去,换着现银放在身上比什么都靠谱。
事到如此,王风鸣才意识到,梅香无故生出来的好主意,竟是把侯府置于这般田地,亏他如此信任她。
想起这些,心里就莫名的烦躁,对她多了几分厌恶。
梅香也能感觉到王风鸣这些时日对她的冷淡,以前不管怎样,晚上都会去她房中就寝。
如今的王风鸣不是宿在书房,就是去找延桑,要么就在碧瑄阁发呆。
她知道王风鸣为何对她如此,但她转念一想,侯府落到如今的地步,也不是她想要的。
更不能将所有责任推到她身上,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侯府着想,为了孩子的将来考虑,王风鸣怪她,她实在是觉得委屈。
要不是程悦之那个贱人心狠手辣,她和王风鸣的关系也不至于这么不冷不热。
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梅香看着眼前两个可爱的孩子,心中终是不甘,她眼神微转,想到一个法子。
“夫君…”
王风鸣随意嗯了一声,表情淡淡的,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浓情蜜意的同她畅谈。
梅香知道自己这次确实太过冲动,让嫉妒蒙蔽了心思,只想着彻底打压程悦之,让她人财两空。
殊不知害人终害己,中了她的圈套。
自己做错了事,受点委屈也只能忍着,陪着笑道:
“我知道,夫君因为之前那事对我生了嫌隙,可我的初心夫君是知道了,也是为了夫君,为了候府着想,只是我太笨,太单纯,才会中了她的套,将候府弄成今日这样。”
王风鸣低头看她,细想起来,这事也不能全怪她一人,自己责任最大。
缓了语气道:“你不必自责,我知道你的心思,这也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再说事情已经发生,说这些也没用。”
有些东西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没办法当做不在意,梅香深知这个道理。
可她同程悦之不同,她无父无母,还有两个奶娃娃,她没有退路。
只能跟着王风鸣一路走到底。
“夫君说的对,事情已经这样,我们悔恨当初无动于衷,应该向前看,侯府需要维持下去,我们的孩子需要我们照顾,所以…我想到一个办法,可以缓解侯府的燃眉之急。”
王风鸣好奇她想出什么法子,瞪大眼睛等着她:“什么办法?”
“如今挣钱的铺子被程悦之卖掉,侯府仅剩的铺子又不挣钱,我想要么我们及时止损,把剩下亏损的铺子也找人接手,换了现银干些别的营生。”
梅香边说,边看王风鸣的反应,见他不反对,继续道:
“你还记得我以前待的那个春花楼吗?”
春花楼王风鸣怎会不记得,只是这两者有什么关系,王风鸣问:“记得,然后呢?”
梅香不疾不徐道:“春花楼的妈妈身体有恙,没有足够的精力去打理一切事物,我私下听里面的姐妹说起,春花楼准备找人接手…”
风流场,销金窟。
梅香在里面待过,那种地方有多挣钱她是知道的。
王风鸣明白梅香的意思,他先是一愣,没有回话。
堂堂侯府,走投无路去做娼妓营生,靠着女子皮肉交易发家致富,养家糊口,传出去着实不好受。
梅香仔细观察这王风鸣的一举一动,叫他沉默不语,知道他放不下脸面去干这种事情。
“夫君放心,你要觉得不妥,不愿意出面接手,我可以帮你,毕竟我们现在需要银子,侯府才能够维持下去,仅靠你那点俸禄,不够我们三花,我们的孩子跟着我们吃苦,不想办法,他们小小年纪就要喝西北风了。”
王风鸣打心里不愿意,又觉得梅香说的合理,目前要想办法筹钱。
奶奶年纪大了,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