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附近就是公园,吃完晚饭无所事事的大爷大妈们开始出来遛弯了,浩浩荡荡的老年团们在经过这个路口看到路边这一对磨蹭了这么久还没磨叽完的大男人,大爷大妈们的好奇心被驱使,纷纷聚了过来。
可能是因为人一多,陈川就紧张了,他一紧张了,演戏的天赋瞬间被激发了出来,他突然“嗷”地一嗓子哭开了,不仅把宋与宁吓了一跳,也差点把大爷大妈们的心脏病吓了出来。
“爸爸,你怎么可以就这么离开我们啊,你怎么可以为了那个女人就这么抛下了妈妈,你跟我妈在一起都这么多年了,风风雨雨都过来了,你怎么可以为了那个女人就把我妈踢开,没了你,我和妈妈该怎么活下去啊。”演戏技能被点亮的陈川全身都是戏,他坐在地上,为了表现对这个男人对母亲不忠的怨忿,他双手死死揪着男人的腿,满是眼泪鼻涕的脸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姿势来控诉男人对他们的无情。
热情的朝阳区群众们无不被他的“悲惨遭遇”所动容。
被叫了一声“爸爸”宋与宁满头黑线,他被恶心地用膝盖顶了陈川一脚:“你在说什么呢?”
“这位先生,做人要有良心,你抛妻弃子不说,你怎么能打孩子呢。”一个大妈路见不平。
“你觉得我是他爸爸?”宋与宁觉得这句话是他这一生中对他最大的侮辱,他挣扎了几下,试图把自己的腿从陈川的怀里解脱出来,但这个家伙力气实在太大。
眼瘸的大妈终于发现地上的孩子年龄是不是过大了一些:“小伙子,他真是你爸爸吗?”
陈川哭得一脸都是鼻涕:“我爸跟我妈早恋,十三岁就生了我,我今年十八,我爸三十一,您不信,问我爸,爸你今年是三十一不?”陈川在百度上查过宋与宁的资料,自然知道他的年龄,而他装起少年来又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大妈感慨了一下:“现在年轻人生孩子还真早啊。”
宋与宁的眉上青筋直跳,他揉了揉抽动的太阳穴,他以命令的口吻道:“你先起来。”
宋与宁的眼神太可怕了,陈川就觉得有一把把飞刀在他身上不停地戳啊戳,但为了有口饭吃,他硬顶着头顶那股无形的压力:“爸,我妈都病成那样了,你就回去看她一眼吧,我知道你现在有钱了,我妈又人老珠黄了,但她十几岁就跟了你,还被家里赶了出来,为了你生儿育女不说,还供你上学,每天没日没夜的打零工,现在才三十出头,就落得一身的病。”陈川哭声震动了天地,引得周围的几个大妈也落下了眼泪,“你不能当陈世美啊。”
群众们不管男女老少都看不下去了,指责声铺天盖地地朝宋与宁袭来。可怜的宋与宁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一天,他的脑袋被一片“叽叽喳喳”的骂声吵得疼痛不已,他终于再也忍不下去了,大吼一声:“都给我闭嘴。”
耳边的“嗡嗡”声一下子消失了,但只停顿了两秒之后,接着而来的声音更大了,宋与宁甚至听到了几句国骂,他整个人生中第一次感觉自己要疯掉了。
“年轻人,做人要厚道,你这样对你的妻儿,将来是要遭报应的。”
“天下男人果然都没一个好东西,老婆为他付出那么多,还不是有钱了就一脚踢开。”
“长得倒是干干净净的,没想到是个人渣。”
……
宋与宁感受到这个世界对他满满的恶意,他深吸了一口气,低头道:“你明天就来上班吧。”
宋与宁妥协了,但戏都演到这个份上了,要想收场就有点难度了。陈川乌溜溜的眼睛转动了几下,拍拍屁股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以一副期待中透着喜悦,喜悦中透着满足的表情道,“爸爸,你刚刚说什么,你说你答应我的请求了,是吗?”
听到他又一次叫了自己“爸爸”,宋与宁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他看了眼周围虎视眈眈的人群,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从喉咙里极其不情愿地发出一个音:“嗯。”
“爸,你能当着大爷大妈们的面发誓,你真的答应我的请求了吗?”陈川得寸进尺。
宋与宁咬牙切齿:“我发誓,我答应你了。”
“爸爸。”陈川流出了感(鳄)动(鱼)的泪水,“听你这么说,我妈也很高兴的,有你这一句话,我和我妈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被雷的里焦外嫩的宋与宁赶紧打断他的话:“有什么话,我们回去慢慢说。”他用眼神示意陈川上车。
在跟周围的人群道谢后,临上车之前,善良的大妈还在提醒陈川:“孩子,你可不要轻信他啊,男人翻起脸来比翻书还快,你们母子现在这样了,还是赶紧申请法律援助,最好让他净身出户。”
陈川:“放心吧,大妈,我爸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了,您说的我都记住了。”
宋与宁:……
“你叫什么名字?”上了车,宋与宁问道。
“陈川,陈是陈后主的陈,川是山川的川。”
“你明天到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