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才一会功夫,陈川就已经从董小姐唱到了南山南,那与原本的韵律差了十万八千里的歌声在马路上久久环绕。
陈川踩在绿化带上一手抱着路灯,一手向道路上的行人挥手致意:“马路对面的朋友你们好吗,我是陈川,我爱你们!下面我给大家带来一首昙花痛,希望大家喜欢!”
“陈川,你下来!”高博伸手去拉陈川,却被他挥开了。
“昙花痛,你掠过我眼中。昙花疯,我跌在你胸口……”陈川右手虚握,放在嘴前,表情陶醉,然而一首低音歌愣是被陈川唱出了高音的调子。
“你要唱歌,我们回家唱好吗?”既然暴力行不通,高博好声好气地求陈川下来。
熟料陈川道:“不要,这里有这么多热爱我的观众,我怎么可以离开这里。”
“额!”陈川打了个酒嗝,继续扯着嗓子唱道,“常月抱青空,星疏叠月纵,久远听春风,依稀尝腮红,烦丝白入棕,笑痕掩脂浓……”
“够了,你给我下来!”忍无可忍的高博抱着陈川的腰,想把他拖下来,要不是两只手都不空,他真想堵住自己的耳朵。
“这是我的舞台,我要自己做主!”陈川抱着杆子更紧了,两只脚都盘了上去。看到有人驻足观望自己,他高兴地挥起了手,“大家跟我一起唱,昙花……唔唔……”
路边已经聚集了不少围观陈川发酒疯的路人,为了让他不更丢人,高博情急之下捂住了他的嘴巴,并竭尽全力地把陈川从路灯杆上撕下来,两人展开了拉锯战,因为他揪着陈川的手过于用力,陈川甩开他捂着自己嘴的手,“嗷嗷”叫了起来:“救命啊,不要抢走我的话筒,不要抢走我的观众,这是我的,谁也不许和我抢!”
“放开他!”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搭在他的腕上,“咔哒”一声,高博听到自己关节响了一下,一阵剧痛传入他的大脑,疼得他捂着手腕松开了陈川。
“你特么谁啊你?”待他看清面前站着一个高瘦的陌生男人时,他愤怒得叫了起来。
男人却没有回答他,而是对着还抱在路灯杆上的陈川道:“跟我走,我送你回去。”
“你到底是谁?”高博也不是好惹得,他伸手就要去拽男人领子,不知道是不是手不够长,还被碰到男人,却被男人反手一推,他自己一个屁股墩坐地上了。
“你特么竟然敢动手!”从未如此狼狈的高博从地上跳了起来,握紧了拳头就想冲上去把男人揍一顿。
没想到这时还贴着路灯杆的陈川抬起了昏沉沉的脑袋,仿佛看清了面前的男人,咧嘴一笑,竟然乖乖放开了杆子,晃悠悠地走了两步,突然脚下一软,差点摔倒,男人伸手想扶住他,然而却一把被他抱住了腿,然后陈川嚎丧似的喊道:“爸爸,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等得好苦啊!”
宋与宁:……
高博:……
“爸爸?”高博看着宋与宁,那副表情跟吃了一口翔一样。
“你看清楚我是谁?”宋与宁对付酒鬼的态度可没那么温柔了,他钳着陈川的下巴把他从自己腿上扯了下来,强迫他抬起头,陈川的包子脸一下子被他捏得鼓鼓的。
“喂,你轻点!”高博上去想制止男人这一很不温柔的行为。
“滚!”再次被叫了一声“爸爸”正郁闷无比的宋与宁转头看了高博一眼,那如刀锋一般的眼神把高博逼得向后退了两步。
被掐疼得陈川似乎清醒了一些,他眼睛微微眯了眯,看到了宋与宁带着怒气的脸,他嘻嘻笑了一声:“咦,大老板,你怎么在这啊!”
宋与宁以为他清醒了,掐着他下巴的手松了松,然而他没有想到有一句话叫酒壮怂人胆,他更没有想到陈川会伸手环住他的腰,并且说出了一句想让他吐血的话:“大老板,你的腰好细,难怪有人喜欢抱。”说完,陈川就这样抱紧了宋与宁,还在他的胸前蹭了蹭。
宋与宁:……
高博现在的表情已经不是吃了一口翔了,而是吃了十几口,他像是遭到一次重大的打击,一堆苍蝇在他眼前转啊转:“你们俩究竟什么关系?”
可惜暂时没有人回答他,宋与宁拎着陈川的后脖领把他从自己身上撕了下来,谁料陈川的脖子竟然挣脱了他的束缚,黑溜溜的脑袋猛地向前一探,“吧唧”一口在他嘴角亲了一下:“大老板,你的嘴巴好软啊,难怪有人喜欢亲。”
宋与宁:……
“谁能告诉我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要被逼疯的高博感觉一道雷劈在了自己的身上,这才不到三年,为什么事情会变成了这样。他做梦都想亲手掰弯的直男,就这么在他眼前被别人给掰弯了,他这一天所经历的事就跟坐过山车一样,他不明白人生怎会如此的无常。
意识到自己被调戏的宋与宁无声地擦了擦嘴角,他虽然很想揍陈川,但这儿人太多,他放不开手脚,于是面无表情的他透着一股神挡杀神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