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川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然而灿烂的阳光却被一道厚重的窗帘挡在了屋外。所以迷迷糊糊的陈川并没有意识到现在已经几点。因为昨晚的宿醉,他的头还昏沉沉的。他揉了揉有些钝痛的脑袋,慢悠悠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一路走到卫生间,对着马桶撒了一泡把他憋醒的尿。尿着尿着,他突然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今天怎么去卫生间的路程短了这么多,而且这卫生间怎么一点味都没有。他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大理石砖的墙面上模糊的自己,他一下子把尿都吓回了膀胱里,这特么究竟在哪啊?这卫生间比他房间还大?他的身上为什么只穿着一件浴袍啊,他的衣服又去哪了?
他赶紧冲了水,跑出卫生间,却不甚踢到了一张实木沙发,脚尖那剧烈的疼痛传入了大脑,这让他不得不爆了一句粗口:“卧槽!”
陈川一瘸一拐地走到床边,他望着头顶那华丽的吊顶,周围欧式的装饰与家具,身下白色的床单枕套,他意识到自己是在一家酒店的客房里,还是一间高档酒店的客房里。难道是高博把他带进来的?
他挠了挠头,在脑海里细细回忆,然而记忆终止在林沐甩他的一巴掌那。之后的事他却始终也想不起来,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是怎么进的这家酒店,是高博把他带进来的吗?可是现在高博又去哪了?而且这么大的一间客房一晚上得多少钱呀?陈川觉得这个问题才是最恐怖的,消失的高博是不是为了让他付钱故意偷偷溜掉的,这小子真是太不讲义气了,下次看到他一定要往死里扁他。
陈川越想越气,尤其是找不到自己的衣服之后他更气了,他在沙发上找到一叠整整齐齐的衣服,从内衣到外套一应俱全,看上去还都是新的,然而标牌都被摘掉了。陈川把每件衣服都翻开找了一遍,没有一件是他熟悉的。
陈川顿时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他去年刚买的保暖内衣啊,才穿了一年,当初花了他一百八呢,就这么不见了,不见了!再看看这里面,一件驼色的毛呢大衣,一件圆领毛衣和法兰绒衬衫,一条藏青色的灯芯绒休闲裤,就这么一点衣服,连秋裤都没有,这样穿出去不冻死才怪。高博那小子竟然穷成这样,穷得连他的保暖内衣都不放过。
气呼呼的陈川打算现在就要把高博骂一顿,他在床头柜上找到电话,发现手机被关机了,他的心情更糟糕了,他发誓不骂死高博他陈川的名字就倒过来写。一阵漫长的开机动画后,他的手机突然蹦出了一堆信息,所有的信息都来自10086,提醒他从早上八点到现在陆遥远打了他十几个电话。被这霸气的十几信息震惊到的陈川再一看时间,特么现在竟然都已经十点半了。
他一下子就把找高博骂一顿的事抛到了脑后,赶紧给陆遥远回去了电话。
果然他还没开口,电话里就骂开了:“你丫是不是昨晚被人大卸八块之后扔进马桶里冲掉了,现在是好不容易从下水道里爬了出来把自己拼接好才来回我电话的吧?”
陈川不顾陆遥远话里的逻辑问题,一个劲地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远哥,我昨晚喝醉了,手机不知道怎么关机了,我现在就过来!”
“喝醉你大爷,你怎么不干脆穿越到异世界啊,这都几点了,你还有脸醒过来,对得起你昨晚喝的酒吗?”陆遥远吼道,“我已经到片场了,地址发你,你自己过来吧,半个小时之内啊,来的时候给我带份早餐,老子就是因为一直给你打电话,都快被饿死了,妈的,我挂了!”陆遥远最后骂了句脏话用以表达他到底有多气愤,才终于把电话给挂了。
陈川默默地又看了一眼时间,确定是十点半,他在心里吐槽,这都几点了,再过半个小时都可以吃午饭了,还惦记早餐呢,小心把你撑死。
被陆遥远限定了时间地陈川没功夫再纠结这保暖内衣的问题了,赶紧把沙发上的衣服换上,沙发下放着的一双布洛克靴,他的那双帆布鞋也不知去了哪里,陈川来不及去找,只能把这双鞋给套上。
待他赶到了前台,掏出钱包割肉大出血的陈川却被告知房费已经付过了,这让陈川有点小小的意外,没想到高博还算有良心,穿走了他的保暖内衣这件事就暂时不跟他计较了吧。
不过现在这个点哪还有早餐卖,万般无奈的陈川只能找了家麦当劳匆匆忙忙打包了一份猪柳蛋麦和豆浆栏了辆出租赶到了片场,不过这中间已经过去了快一个小时。陈川已经预见到自己被骂得会有多惨了,他撇了撇嘴,以视死如归一般的心情下了车。
还没进去,突然路边冲出一堆少女,对着他喊:“啊啊啊啊啊,是吴凯文!凯文,凯文,我好喜欢你啊!”
少女们激动地都要哭了,她们从官博上了解到今天吴凯文的活动,早早地就在这埋伏好了,从早上等到了现在,终于看到一个身形像极了偶像的帅哥出现在门口,也不用大脑想想吴凯文怎么会自己打车来片场这个问题,就急吼吼地把陈川围住了,然而当她们满怀热切地想要合影,却发现认错了人之后,集体对着陈川“嘘”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