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八字不合的人,可能一见面就会打架,他俩大概就是如此吧。”似乎很久没有跟人说过这个话题,说着说着岳青川就叙说起了一段往事,“还是在很多很多年以前,我还很年轻的时候,跟大多数学音乐的年轻人一样都有一个明星梦,幻想能够站在舞台上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岳青川耸了耸肩,“于是我不断地游走于各个唱片公司,递上我自己做的音乐,希望能够遇到伯乐,但是很遗憾,我几乎把大大小小的唱片公司都跑遍了,但是没人欣赏我。就在这不断地面试过程中,我遇到了陆遥远,还有……”他顿了顿,念出那个名字,“汪粼。”
“哇……”陈川惊讶地睁大了嘴巴,“你们就在那个时候组成组合的吗?”
“并没有……”岳青川摇了摇头,“那时候我们只想着单打独斗,没有想到要凑到一起。因为我们的梦想相同,又都是一样的快连饭都吃不起的穷鬼,于是我们仨就很自然地凑到了一起,合租了一间地下室,没错,一间地下室三个人住。”
一间地下室一个人住还嫌挤,一下子挤进三个人,陈川一想到这,顿时就觉得自己之前看起来也没那么可怜了。
“为了生存下去,我们只好去酒吧驻唱,但是很遗憾,酒吧都嫌弃他俩的唱功……”
“噗嗤……”一听到这,陈川笑出了声,这不是岳青川自吹,除了他之外,其余两人的唱功是真的可以用不忍直视这个词来形容,但这也并不妨碍他们后来大红大火。
“所以最后驻唱的只有我,汪粼就在夜场当服务员,而陆遥远只能选择去跑龙套。”
“他从那会就跑龙套了啊。”陈川感慨。
“是啊,之后他不过是回归了老本行。”岳青川接着道,“就在那之后没有多久,汪粼在路上捡回来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宋与宁。”
陈川惊讶:“捡回来?”
岳青川唇角勾了勾,还陷入在过去美好的回忆里:“他那会跟他哥吵架,一个人从国外跑回了国内。因为帮汪粼打跑了抢钱的小流氓,所以身无分文,也无处可去他就这样被汪粼带了回来。小小的地下室里,一下子又多了一个人。而陆遥远怎么看,都觉得他是吃白食的,所以看他特不顺眼,一心想要赶他走,但是被汪粼给拦了下来。”说到这里,岳青川停了下来,说来说去陆遥远和宋与宁矛盾的中心都是汪粼。
可惜陈川并没有听明白,他一心想的是,宋与宁竟然也去挤过地下室,这又好不容易让他找到了一个他与大老板的共通点,这让他一阵高兴。
岳青川继续道:“我们谁也没有想到,我们干不成的事情,宋与宁会替我们完成。他拿着我们三个的简历还有音乐,竟然就那样替我们签下了南风,要知道他那会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谁知道他是怎么完成的?”就是到现在岳青川也不明白。
“哇……”陈川又一次睁大了嘴巴,“然后他就成你们经纪人了吗?”
“嗯。”岳青川点头,“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就在这时,正好有一桌客人离去,岳青川去收拾桌子,话题就到此为止了。
“可是,这之后远哥为什么会解约?”你还是没说到啊,陈川跟在他身后“叽叽喳喳”地问道,“汪粼又怎么会选择自杀的。”汪粼的死简直就是“spera”粉丝心中永远的痛。
“汪粼他有抑郁症,一直都有。”岳青川的手一顿,“而陆遥远的离去,加重了他的病情,之后又出现了一些事,所以……”岳青川并没有再说下去,他觉得今天自己说的话有点多。
“原来如此……”难怪陆遥远会被封杀,换了我也要往死里揍他,丫太没良心了,陈川在心里愤愤道,可是事情真相真是如此吗,岳青川并没有说出全部的实话。
“如果你想知道陆遥远的事,你还是自己亲自去问他比较合适,这里面太复杂了,我也说不清。而且你俩现在天天相处,我可不信你没有机会。”有些话到了嘴边,但岳青川还是忍住了没有说下去,他望着陈川的脸,觉得眼前这人渐渐跟汪粼重合在了一起,一样的干净,一样的呆萌,他的话这么多,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嗯,一定是这样的,岳青川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
陈川在岳青川那待了很久,直到离开都没有再等到宋与宁。在下午他登上开往三峡的客轮上,陈川终于忍不住了,给宋与宁发去一条信息:“听川哥说,你今晚就要回去了?”
他等了半天,等来了宋与宁发来的回话,然而只有一个字:“嗯!”这让陈川很抓狂,“嗯”是什么意思啊,一个“嗯”是不是太冷淡了,这是把他掰弯了就想跑的意思吗?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陈川自怨自艾到恨不得把手机吃了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到来电人的名字,他压抑住心中的喜悦,装出很无所谓的样子,淡淡地吐出一个字:“喂!”
陈川站在甲板上,耳边是“哗哗”的风声,对面的人也听到了“呼呼”的杂音:“你上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