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叁．
顾壹：“你怎么知道天书？”
艮元安为非作歹的时候，顾壹连根毛都没有，但他清楚天书的出现在艮元安之前，冥府渊消息闭塞，贪狼动刑逼他道出天书下落时屏退左右，他和卓鸣鹤都将天书的存在藏在他们二人之间，无他人知晓，艮元安不可能从他们那儿听说天书，只能是被打入冥府渊之前。
艮元安避开顾壹的问题，顾自问：“你说卓鸣鹤抓你是为了天书？”
“是啊，他身边那个冒充我师尊的人自抓到我就一直在逼问天书的下落。”
忽然，龙身化人，顾壹正想继续说道，发现结界被撤下，机灵地切换语言系统：“啾啾。”
一柄合上的竹扇先入门框中，是原先结界的位置，躲在房梁上的乌鸦已经连大气都不敢出，把头埋进翅膀中，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卓鸣鹤捻起飘然落地的黑色羽毛，露出自以为和煦一笑：“艮兄何时有养鸟的癖好？”
“刚刚。”
虚与委蛇这套最不适用像艮元安这种一直立在食物链顶端的人，面对卓鸣鹤，惜字如金的紧。连劝卓鸣鹤不攻打太虚时也就说了四个字。
“太虚变强。”
偷听，不，明目张胆听二人对话的顾壹顿悟，高手比如艮元安，比如墨颜白，都是一贯话少，原来这样才能维持超脱世外的神秘感。
艮元安进言时，卓鸣鹤没有生疑，反而欣然接受艮元安的提议，认为艮元安开始为他和他的怨傀大军着想，已成功招揽其为己所用，特许艮元安不用在四处讨伐，准他在山殿中休养。
得了好处的艮元安并未对此放下戒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总觉卓鸣鹤暗戳戳地憋着坏，抓顾壹轮岗休息，就怕卓鸣鹤趁他不备，又使什么手段。
一罐白玉小坛出现在卓鸣鹤掌心，“这是治伤的药膏，前日事忙，忘记给艮兄送来。”
艮元安眼风一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药绝对加了东西！
顾壹已经可以想象龙形艮元安每片龙鳞都竖起来的模样，想笑，硬忍，以致瘦小鸟身一抖一抖，像抽搐一般。
艮元安不读心都知道顾壹在脑补什么，墨颜白给他找的人怎会如此不着调！
艮元安不大情愿地收下卓鸣鹤的药膏，见卓鸣鹤未有离开之意，思忖是催他走，还是一尾甩他走。
“我听说太虚如今人去楼空，。”
此言一出，艮元安和顾壹同时心觉一糟，难道那么快就被卓鸣鹤发现了？
艮元安的读心能力不是秘密，卓鸣鹤作为看守他的人，对此更是了如指掌，早在接近艮元安给他下套前，就找到法子阻去艮元安的读心术，又在艮元安面前扮作孱弱，令其以为读心失败是因卓鸣鹤的心脏太弱。
“霍云书竟舍得离开太虚这等宝地去往他处，艮兄所言果真不差，墨颜白一定留有后手，她和霍云书真是两个狡诈小人，我险些落入他们的陷阱中。艮兄，我需要你再助我一臂之力，墨颜白手段多，能藏匿行踪，我需要你帮我找到他们的踪迹，不必出手，只需监视。”
“巡视兽找不到他们？”
“各处的巡视兽都无动静，我猜测是隐身符。”
只有人手一张的隐身符才能在短时间内做到令一群人如人间蒸发。
知道计划的顾壹腹言:\"人手一张哪够，墨颜白这次为了对付你可下了大手笔。\"
卓鸣鹤的“请求”可以顺理成章地接近霍云书等人，还能避免怀疑，毕竟是卓鸣鹤自己下的命令，一举两得，为了防止卓鸣鹤心生疑窦，艮元安装作勉强答应，应付走卓鸣鹤之后，龙尾一卷，顾壹被锁喉处置，鸦嗓“啾”了一路都没能阻止前进的巨龙，最后一狠心，尖嘴戳进带血的皮肉中，艮元安吃痛，这才放下他。
“你那么着急干什么？生怕卓鸣鹤不知道我们知道霍云书他们的落脚点吗？”顾壹瞪大黑豆眼，锐声道，“你先老实跟我学几日再去找他们。”
艮元安被啄了一下，正要发怒，听见顾壹所言，转怒为惑，“你让我先学？”
“怎么，有问题吗？”
“你不怕我学会天书后，以此去和卓鸣鹤做交易？”
“与卓鸣鹤为伍的下场，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拾肆.
几日相处，顾壹将艮元安这个大魔头摸清六成，长得凶些，下手重些，脑子蠢笨些，剩下四成是他不明白那么单傻的龙居然是罪焘柱第一名。
如果说艮元安是看在墨颜白的面子上对他忍让三分，那他对他的小弟也算不错，临离队还会送他们一程。
迄今为止，顾壹瞧不出艮元安哪里有大魔头的资质。
难不成是囚禁数年，戾气退化了？
顾壹低头瞅了瞅羽毛下被捏红的地方，收回收回，这厮哪里像退化！
修炼天书非易事，顾壹拿到天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