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尚雷与张驰驾驭着骏马疾驰,这着实令后方的护卫队员艳羡不已。
一个个护卫队员睁大发红的眼睛,紧紧盯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以及车马商队。
心中急切地盼望着能即刻发觉他们有任何作奸犯科的举动,到那时大家就可以毫不犹豫地下马,噼里啪啦地痛揍一顿,伸张正义后再顺手牵走几匹马作为补偿。
谁曾想,这一路上竟然平安无事,就连村口路边妇女吵架的情景都未曾见到。
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进入了丰水县城的地界,此刻的丰水县城内行人寥寥无几。
想来应该是早市结束后,四周的乡人便已陆陆续续踏上归途,此时仅有为数不多的进城商队,正有条不紊地排队通过。
杜尚清惊诧地察觉到,丰水县正在如火如荼地加固城墙,城墙四周人头攒动,众多民工正热火朝天地忙碌施工。
杜尚清心中不由生出一丝忧虑,丰水县昔日的城墙虽说不是新近建造,有些破旧。
但其布局尚算合理,虽称不上是固若金汤、坚不可摧,但应对一般的匪患应是绰绰有余。
平白无故地为何要突然大兴土木、加固城墙呢?难道是县里收到了什么危险的讯息?还是说即将有什么重大变故发生?杜尚清的眉头紧紧皱起。
怀着满心的疑惑,他决定先不想这么多,还是先进城再说。
待见到胡辉浩后,再向他询问个中缘由,顺便了解一下城中的情况。
车队顺利进入县城后,杜尚清第一时间便吩咐杜尚霄前去妥善安排住宿,尤其要有干净卫生的套间,好让唐婉琴娘俩能够好好休息一番。
唐婉琴原本并不想耽搁一晚上的时间,然而仔细算算行程时间,确实已经来不及赶到府城了,只得听从杜尚清的安排,先歇息一晚再继续赶路。
杜尚清将众人安顿妥当后,嘱咐护卫队员务必看好货物,随后便带着两个兄弟和两个孩子前往胡府探望。
巧合的是,今日胡辉浩也早早地散了衙,正骑着马往家赶,双方恰好就在胡府门口相遇了。
“哎呀,几位表叔来了!哈哈,今晚咱们可要好好畅饮一番,来,来,小六叔,听说你上个月成亲了?恭喜恭喜啊!”
胡辉浩看见杜尚清等人,急忙跳下马来,边行礼边去拉扯杜尚雷。
“喂,什么叫小六叔?叫六叔才对。你这小子没大没小的,都已经是官老爷了,还这么顽皮。”
杜尚雷听到胡辉浩向自己祝贺新婚,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被晚辈如此调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行,行,六叔。这结婚后就是不一样了,脾气也见涨了啊!”
众人说说笑笑,一同走进了胡宅。胡家的三位老人都在后花园照料花草。
前厅则由胡家的二代长子胡锋亦出面接待,这位胡家的长房长子,年龄也不算小了,约莫有五十多岁了。
胡辉浩的父亲胡锋成乃是长房次子,也笑吟吟地同大哥一起站在台阶上迎接几位表兄弟。
“哎呀,我的几位兄弟啊!许久未见,都快认不出来了。
我记得还是小时候跟着祖母回过几次半坡村,那时候跟在我们屁股后面的只有你们的大哥。
辉浩啊,你还不赶紧过来介绍一下,你大伯估计连一个兄弟都不认识呢。”
“是,是,大伯,这位就是帮侄儿剿灭黄泥岗山匪、元宵节勇斗刺客并救下潘县令的四表叔,杜尚清。
这位是五表叔杜尚霄,而这位则是六表叔杜尚雷,还有这两个小家伙,一个是四表叔家的三子杜齐榉,另一个是五表叔家的杜齐榆。”
“好,好,大家都挺好。四表弟真是好本事啊!听说你还在铁旗军中效力过?是腾老将军麾下的铁旗军吗?”
胡锋亦听了侄子的介绍,再仔细打量面前这个仪表堂堂、气宇轩昂的表弟,真是越看越喜欢。
他拉着杜尚清的手就往堂屋走去,杜尚清其实是挺不习惯同人牵手而行的。
可这是大表哥第一次与自己见面,人家如此热情,自己反倒不好拒绝,只得赔着笑脸任由这个小老头把自己带进了堂屋。
众人纷纷落座,齐榉与齐榆重新起身,向两位大伯行礼。
“唔,都起来吧!你们都是好孩子,等会儿大伯给你们发红包哈。”
胡锋亦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孩子,心中暗自感叹杜家真是人丁兴旺啊!
杜尚清兄弟与胡家兄弟一边饮茶一边聊天,杜尚清将自己兄弟这次来县里的目的说给两位表兄听。
“原来是这两个小家伙要考童生试啊!那可是大事,你们就留在我家住下吧。
我家正好空出了一处院子,一会儿让下人打扫出来,今晚就可以入住,而且我这里离县考点也近,能多休息一会儿。”
胡锋成听说两个小家伙要考童生,也很高兴,便极力挽留他们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