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榆是在回到宿舍后收到陶芊忆的消息的。
[陶芊忆]:小鱼,我周末回临安,有空吗?请你吃饭。
这回真是学姐发来的消息,余榆赶紧回复。
[兔鱼]:那我就不客气啦,谢谢学姐!
陶芊忆和高容川一个班,之前很照顾自己,迎新周过去后便回了自己家乡面试,谁知道正遇上临安疫情,解封了便立刻赶回来。
[陶芊忆]:那就到时候见面咯!
[兔鱼]:嗯嗯。
聊天结束,余榆把手机扔回到桌子上,长叹一口气。
张书嘉扭头问:“怎么了?又拉你们去干活啊?”
“没。”
“那是谁啊?让我们鱼鱼如此苦恼。”
余榆扭过头,两条胳膊叠在椅背上,嘴里慢吞吞吐出三个字:“陶学姐。”
“啊?”其余三人异口同声,瞬间都扭过头。
“你刚刚不是说,周衍以为你是陶学姐吗?”庄栎问。
“嗯,他一直以为我叫陶芊忆,”余榆越想越气,“我就说他为什么会不知道我的昵称的由来,原来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你从来没有跟他说过你的名字吗?”秦子涵不解。
余榆解释:“我们没聊过这方面的话题,他就第一天跟我说了他叫什么,之后也没有问过我。”
“其实你也没有说过你到底叫什么,那他误会了也是有可能的,解释清楚就好。”庄栎安慰余榆。
余榆依旧苦恼,“那他到底一开始接触我是因为我是‘陶芊忆’还是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我是‘陶芊忆’呢?”
宿舍内沉默了一霎,暂时没有人接话。
张书嘉突然激动,“竟然敢欺负我们鱼!亏他还是什么帝大的高材生,狗屁!我这就去把戴泽锡拉黑!”
“哎别别别,”余榆赶紧拉住张书嘉,“这也只是我自己在这里想,而且跟戴泽锡没关系,你别。”
张书嘉悻悻坐下,“那到底怎么办?你和周衍还要继续联系吗?”
余榆咬了咬唇,“我也不知道,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问他,不管怎么问他都会知道我的心思了。”
“要我说,你直接去表白也挺好,不管到底是因为什么,只要他现在喜欢你,且跟别人都没有什么关系,不就可以了吗?”张书嘉换个角度分析,“而且你看他今天对顾青茹的态度,不冷不热,能看出来他不是个会无缘无故和异性有牵扯的人啊。”
秦子涵提出异议:“也许他只是单纯和顾青茹有什么矛盾呢?”
宿舍又陷入沉默,没人再发话了。
半晌,余榆突然站起来,三人都被她吓一跳。
“冷静啊鱼,没多大事,真的。”
余榆目不斜视,“我去刷牙,睡觉!”
三人长舒一口气,放心了。
嘴里说着要睡觉,躺在床上却毫无困意,左思右想,翻来覆去。
和上一次被他冷待以待不同,这次余榆心中生气大于难过,好像...周衍本就该喜欢她一样。
余榆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一跳,赶紧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多想。
想想还是不甘心,翻了个身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狠狠打了几个字发过去。
[兔鱼]:我叫余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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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衍总觉得自己在路上说错了什么话,但仔仔细细复盘后又找不到错处,恨不得每个字、每个标点都能再回顾一遍。
“干嘛呢?都分开多久了还想着人家?”戴泽锡手中拿着毛巾,“啪嗒”一下甩到周衍身上,打趣他。
“我总感觉她今晚有些不太高兴。”
戴泽锡回忆了下,“没有吧,不是玩得挺开心的吗?”
“...只有你玩得开心。”
“要我说你就是想太多,人家都说女孩容易敏感,你怎么天天多愁善感的呢?”戴泽锡不以为意,“别想了,等我洗完澡来打游戏!”
“...不打。”
“把小鱼学妹也喊上呗。”
周衍一个激灵,“小鱼?你怎么这么喊她?”
“大家不是都这么喊她吗?很可爱啊,和她的名字也很贴,不像我,非得被叫什么‘老炮儿’...”
“和她的名字也很贴...”
周衍好像想起什么,却又连不到一起,她不是叫陶芊忆吗?为什么会和鱼有关系?
戴泽锡哼着曲儿进了浴室,随即响起哗啦啦的水声。
与此同时桌上的手机也突地响了下。
是打球的时候怕她给自己发消息或打电话听不见特地开的声音。
这时拿起手机来看,竟也还是她的消息。
[兔鱼]:我叫余榆!
虽仅四个字,但信息量过大,周衍甚至懵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