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在信阳修整,桓浩做东整肃,收拾了嫁妆箱子一看,除了头两台有些珠翠华服,后头的都是财帛辎重,铁器粮草。他抚掌大笑,晚间宴聚的时候便又多喝了两口。
原本,他想着,和王珩许久不见,要好好叙旧,谁料酒未过三巡,王珩便借口酒醉,要借机离去。
桓浩本想阻拦,却被范润拦住。他俩一见如故,范润揪着他不停问当初在山里打游击车队在信阳修整,桓浩做东整肃,收拾了嫁妆箱子一看,除了头两台有些珠翠华服,后头的都是财帛辎重,铁器粮草。他抚掌大笑,晚间宴聚的时候便又多喝了两口。
原本,他想着,和王珩许久不见,要好好叙旧,谁料酒未过三巡,王珩便借口酒醉,要借机离去。
桓浩本想阻拦,却被范润拦住。他俩一见如故,范润揪着他不停问当初在山里打游击的事情,桓浩便耐心和他细数,又询问了并州军治军的诀窍,直到夜深人静,两人都趴在了案前。
后半晌,桓浩幽幽转醒,只觉得腹中酸胀,得去找个地方放放水。
他摇摇晃晃起身,走出大帐,不远处,王珩的帐篷里还亮着灯。
想起之前没来得及和王珩叙旧,他便走上前去,想要瞧一瞧。谁料刚刚走近,他便听到女子的声音:“好了,六郎,信阳又没旁人。”
桓浩一怔,觉得声音熟悉,可是酒醉的脑袋一时半刻想不起来这女人是谁。
“莫要撩拨我!”王珩的身影喑哑,似乎在努力克制。
“六郎,一路走来都没有机会和你好好亲近……”女人嘤嘤哭了起来。
影影绰绰间,他看见两个影子交叠,王珩的脊背绷得紧紧的,老僧似的坐定,女子却像是一条纤细的蛇,挂在了他的肩头。桓浩听见女子问:“你难道不想我么?”
桓浩脑中哧溜一声,一道电弧闪过:那不食人间烟火的王璀之,这是栽在了哪个小妖精的手里?
军营中哪有什么女人,除了他妹妹和待嫁的大长主,就是几个大长主的侍女……
桓揽月的声音他还是听得出来的。而大长主的声音素来平和稳重,哪来的这么妖媚?
他不可思议地捂住了嘴:莫非——
不等他再思索,王珩帐中的灯忽然熄灭了。他听见一声女人的惊呼,很快被吞没。桓浩瞪大了眼睛,窥听兄弟墙角的罪恶感油然而生,直冲得他方才汹涌的尿意都憋了回去。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帐中,范润趴在案几上睡得口水横流。桓浩把今日见过的华阳的几个侍女都仔细回想了遍,硬是想不出到底是谁攀折了王珩这朵高岭之花。
然而王珩的帐中,华阳正缠着他的脖子,扬首去吻他的下巴。
王珩撑着身子,呼吸微乱:“你就不怕被人发现?”
华阳蹭着他的颈侧:“我顾不得了嘛。每天瞧着你骑马走在我车旁边,真想把你捉进车厢里来。”
“送亲使和和亲公主,哪能这么亲密?”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华阳是个这么黏人的主儿。
可华阳一想到他们蹉跎的那些岁月,真是一刻都不想和他分离。
她拿捏起王珩来游刃有余,只是软软地唤了声“王六郎”,王珩紧绷的身体慢慢软了下来。她立刻捧着王珩的脸,虔诚地吻上了他的鼻尖:“反正我又不是真的嫁给慕容至。”
他的皮肤微凉,呼吸却是滚烫。一双无欲无求的桃花眼里早就涤荡起了风波。
华阳蛊惑:“你敢说你不想我?”她膝盖所抵的那处嚣张地出卖了他。
她哼了一声,略带娇蛮道:“你啊,也就脸上装得稳重!”
王珩闷哼了一声,哑着嗓子说:“你不也是?每次到最后,哭的不是你么?”
华阳一噎。她确实总是手贱,忍不住时时调戏王珩,但每次到最后都会付出惨痛代价。关键是她好了伤疤忘了疼,下次依然会手贱去撩拨。
她于是讨好道:“那这次你轻点嘛……真是的,当年全长安的小娘子都说你是水中月,哪有水中月像你这么……这么残暴!”
王珩失笑,不客气地顶撞她:“我残暴?”
当年华阳给他应援,写的是“琅琊灵璧,蓬莱毓秀”,这能和残暴沾上边?
华阳缩成一团:“大意了!你分明是’琅琊豺狼,蓬莱虎豹’!”
王珩冷笑一声:“豺狼?虎豹?”他一口咬在了华阳的肩上,不重,只是啃噬。
华阳浑身一凛,几乎脱力,拽了衣角捂住眼睛。她又开始后悔来招惹这尊大佛了。但是输人不输阵,她于是毫不客气地原样啃了回去。
王珩却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一把揪住她的后颈把她拎开。
华阳的杏眼中蓄满了泪水,委屈巴巴地看着他。王珩长叹一声,终究是输给她。
他将她重新搂回怀中,抚摸着她的发顶安慰:“好了,我知错了。”
桓浩在帐中翻来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