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电话那端传来的怒不可遏的陌生男声,萧禹辰微微愕然了一下,旋即就优雅自如地笑了:“是啊,夏先生,西西昨天晚上,衣服还是我帮她脱的呢。当然,今天也是我给她穿上的……”
“萧禹辰!你真是够卑鄙无耻!”夏子安的双拳紧紧握在了一起,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加在我身上的这些耻辱通通还回去!让你输得一败涂地,再也抬不起头来!”
“行啊,我等着,看你如何让我输?”萧禹辰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冷冷地道:“把电话给西西,我有话和她说!”
“有话你就跟鬼说去吧!”夏子安再也无可忍耐,“啪”地一下挂断了电话,将那只可怜的手机重重地扔到了身边的床上,怒目圆睁瞪视着颜西西斥问:“西西,这个你怎么解释?!萧禹辰亲口说,你昨天晚上在他那儿睡觉,就连衣服都是他帮你脱的穿的,你还准备骗我骗到什么时候?!”
“子安哥,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你的。”颜西西的心纠结地乱成了一团,只觉得世界上最倒霉最无奈的状况都被她碰到了。
刚刚出于息事宁人的心态说了一次
谎,风波眼看着就要平息。
可是谁能想到,萧禹辰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混蛋,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刻打来了电话。还故意说了那么一番让人误解不浅的暧昧话语,真该让这种变态去下油锅地狱啊!
尽管知道解释对于盛怒之中的夏子安可能根本没有作用,可她还是想认认真真地解释一番:“昨天公司聚餐,我喝醉了,又和爸爸吵了一架,心里很烦。给你打电话你一直不接,后来不知怎么打到了萧禹辰那里……”
“够了!你不用再说了!你说了只能让我更恶心!更觉得你脏!”夏子安却恶狠狠地打断了她。
颜西西愕然地收住了话头,面色变得越发青白不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夏子安跨前一步凌然俯视着她,额上青筋毕现,昔日温润如玉的眼眸中迸发出了骇人的红光:“颜西西,我今天算是看清你了,也看透你了!你不止下贱,还满嘴谎言,是个水性杨花玩弄男人的高手!我以前真是瞎了眼才会把你当成最纯真可爱的小妹妹!现在开始,你也不用在我面前假惺惺地演戏了,因为我根本就不会再相信你!”
稍微停顿了一下,他
又咬紧了牙关,清晰而残忍地说:“咱们两个,到此为止!从今以后,我只是颜叔的义子,只是在你们家公司打工的一分子,和你再没有任何关系!”
说罢,他就霍然转身,不带丝毫留恋地走了出去,房外的大门被他带得震天动地的一阵山响。
颜西西怔怔地站在空无一人的屋子中央,如同一尊呆若木鸡的雕像。
没有了知觉,没有了灵魂,就连眼泪似乎都忘了怎么流。
她绝对想不到,有朝一日,她和从小相亲相爱的子安哥竟然会走到这么悲哀无奈的一种地步。
不仅做不成恋人,做不成朋友。就连一直牢牢维系着他们之间关系那条最强有力的纽带,都会被无情斩断。
他们现在,连兄妹都做不了了……
这时,门外忽然又传来了重重的敲门声。
凭着直觉,颜西西觉得可能是刚刚离开的夏子安又转回来了。她的心中一阵喜悦激动,赶紧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是的,尽管现在她和夏子安相处得并不融洽,夏子安的很多做法也让她无法接受。
可是,要她真的从此就和夏子安恩断义绝,割舍掉那么多年的纯真情谊。她在感情和心理上,
一下子还真的难以承受……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去而复返的夏子安。
只是他的面色,依然那么阴沉,眼神依然那么冰冷。看着用最快速度为他打开了房门,脸上明显绽放出欣悦光彩的女孩,他的神情也没有丝毫的松动。
“我忘了拿行李箱。”夏子安目不斜视语气冷然,就像是对着空气说了一句话。然后径直走进客厅提起放在地板上的行李箱,越过呆立在门边的女孩,头也不回地再度离开。
重重地关门声响又一次清晰无比地传来,震得连墙壁似乎都在跟着一起晃动,也像是重重地撞击在了颜西西的心上。
让她寒意四起的心,重重地跌落到地上,碎成了一片一片……
她木然地走回房间坐下,这才发现,刚才被夏子安狠狠掷到床上的手机一直在响。
颜西西揉了揉自己干涩发疼的眼睛,爬到床角捡起了电话,心乱如麻地按下了接听键:“喂。”
耳畔传来的,依然是萧禹辰那磁性好听甚至带着点淡淡幸灾乐祸的声音:“西西,姓夏的那家伙走了没有?”
“是你!”颜西西用力地咬住了嘴唇,新仇旧恨齐刷刷一起涌上心头,恨不能
跨越过电话中的这截距离把他揪住下死力地痛扁一顿都不解恨。
“是啊,当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