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高中同学。”
黎晚显然也没想到会这么巧。
“她也是你高中同学,那你和林泉还有何意,你们三个都认识?”
许年年对她点了点头,随后朝着她走了过去。
刚走进就听见黎晚叹息一声,“这是什么缘分。”
她也想知道,怎么就这么巧。
看着黎晚的设计图,许年年眼前一亮,“真好看。”
忽然就想到她大学的作业,做过这种类似的。
只不过后来许家出事之后,她没心思再读下去,就退学了。
“好看有什么用,何大小姐又看不上。”
许年年翻看了一下黎晚画的其他图,不是只修改一点点,根本就是重新画。
黎晚把她手中的图拿过来,随手丢在桌子上。
“她哪里有不满意的?”
她给自己搬了张椅子坐在黎晚的身边。
“哪里都不满意,这是她在订婚宴上要戴的,到时候京中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出现,既要压的住其他千金小姐,又不能太出众。”
黎晚看着她的那些废稿,不止是手指,脑子都快要爆了。
这比她参加世界赛出的题目还要难受。
“不如,我来试试吧?”
看着面前的画纸和笔,许年年突然有些手痒。
她已经好多年都不碰了,不仅是因为没时间,更是觉得羞愧。
当时就那么放弃了自己从小到大的梦想,她觉得对不起小时候的自己,也对不起学生时期的努力。
为了能考上心仪的学校,每日每夜的学习,舍弃所有玩的时间练习画画,最后过得还是不如她的同学。
黎晚看她眼中放着熠熠光芒,“你学过吗?”
“我学的就是珠宝设计,只是后来出了些事情,就没再碰过了。”
她不想再提,黎晚也没再问,把位置让给她,先让她连连手。
许年年坐在那里三四个小时一动不动,最后画出一枚胸针。
是蝴蝶形状,外圈是花瓣的形状,“怎么样?我有好多年没碰画笔,手有些生。”
她搓了搓自己的手心,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黎晚。
“太漂亮了。”
黎晚眼前一亮,没想到她画的这么漂亮。
许年年被她地反应弄得有些害羞,她笑着说:“镶上钻石后会更漂亮,回去我再补充完整。”
外面的夜色渐渐降临,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飘着雪花。
这次的雪比昨夜的还要小。
“我送你回去吧。”
黎晚起身拿起挂在架子上的羽绒服跟着她一起出去。
许年年对她晃了晃手机,“不用了,他来接我了。”
“年年,你想不想重新拿起画笔?”
许年年站在院子中,看着站在门口的黎晚,她的身后是橙黄的灯光,将她周身照的很柔。
她的话却带着硬度,砸在许年年的心湖,带起蹭蹭涟漪,一直到她回家,湖面也没能恢复平静。
还想不想拿起画笔?还敢不敢拿起画笔。
汽车碰撞声,救护车的声音,医生的叹息声,周遭的安慰声夹杂着争吵,哭泣,一齐涌上她的脑海。
她身子抖了两下,立刻惊醒。
君南臣看着怀里的人,帮她擦掉额头上的冷汗,让司机把车内的温度再调高一点。
“你做噩梦了。”
他的胳膊收的更紧。
许年年看了眼窗外,雪落在车窗上,很快就消失不见。
她重重吐出一口气,哑着声音说:“我没事。”
回到房子里,她洗完澡,君南臣在客厅里工作。
许年年瞥了眼丢在地上的包,想到林泉给的东西。
走过去,打开里面的盒子,很多张纸卷在一起。
刚开始是卷子还有演讲稿和主持词,再后面就画的画。
每幅画的左下角都用艺术体写了个n,一道横线横穿字母。
许年年认出这是她的画,可是她怎么没有任何印象。
而且她的画,怎么会出现在林泉的手上。
那些试卷都是她的答题卡,演讲稿和主持词都是她参加的活动。
这些她都只有片段式的记忆。
看得太入迷,君南臣何时走过来的她都不知道。
他拿起旁边的画,坐在她的身边,“这是你画的吗?”
许年年回过神来,对他点了点头,“是我高中时期画的,但我完全没有印象。”
那些画有自然景物,有人物,也有物体。
“这是谁?”
君南臣拿起旁边有人的那张图,整幅画都是暗色调,让人看了不禁皱起眉,像是有东西捂着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