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年年觉得自己打开门那一瞬间,他们两个的神情实在有些眼熟。
过了很久后才想起来,当时她撞破夏月茹和周耀文的时候,那一瞬间他们四个人的神情重合。
只不过后面那两个比较厚脸皮,即便是被撞破了,他们也不觉得羞愧,反而还要怪她坏他们的好事。
“没事的。”许年年走进他们两个,看出他们两个很不自在。
许年年突然开始心疼君南臣。
他知不知道这件事?知道了又能如何呢,这是他们两个的选择,他也无法改变,只会让自己更加伤心。
许年年鼻头一酸,坐在他们两个的对面。
忽然她觉得自己应该离开,她就像是没发现一样,就像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就在她起身打算要离开的时候,三叔突然开口,“我去看看我二哥。”
他这句话像是在对她们两个说,更像是只对君夫人说。
他走了之后,房间里陷入了很长时间的寂静。
君夫人垂眸盯着自己的手腕上的镯子,良久才笑了一声。
许年年不明就里地看向她。
“你之前看到的山上那栋房子里,是你二叔给情人建的,就在我孩子死后的第一年,当我得知她还是个大学生,而且已经怀了三个月的时候,我那一刻都是懵的。”
许年年听着君夫人平静的叙述,她渐渐地低下了头。
君夫人全都知道,君二爷做的这一切,只是她选择隐瞒。
“我还知道他在外面养的其他情人,每个都给他生了孩子,只是其他人生的是女儿,要么就是男孩的基因不好,唯独这个大学生。”
“他当然不能放过这个可以和君南臣争家产的机会,只是他还是算错了一步,他没想到高中时候的君南臣就那么有能力。”
君夫人眼底如一滩死水般平静。
许年年静静地听着,听她说君南臣和君二爷争家产的那些事,听她说是如何发现君二爷的那些情人。
最后提到三叔的时候,她突然停住,哽咽的讲不出话。
许年年拿出纸巾递给她,外面响起敲门声。
“谁啊?”
“年年。”
君南臣的声音响起,隔着一道门,显得他声音很闷。
不知道为什么,许年年更加难过。
君南臣讲起他高中时发生的事,大多一两句话就带过了。
突然听到这么详细,放佛从她眼前发生一般,许年年有些后怕。
如果他没撑过来,那她就不会再遇见他。
不知道他为什么没进来,许年年等君夫人把眼泪擦干,又恢复往常端庄的样子。
“二叔呢?”
君南臣的视线打量着她,发觉她脸上没有任何异样的情绪,这才放松地吐出一口气。
“在房间,他气已经消了。”
许年年知道后面的话是对君夫人说的。
君夫人拢着身上的披肩,“我有些累了,你们两个聊吧,我要去休息。”
保姆赶忙上前扶着她,带她往客房里走。
“我们走吧。”
现在只有他们两个,许年年的心情低落下来。
走出主楼,君南臣捏了捏她放在自己口袋的里手,“怎么了?”
“你刚才怎么不进来?”
门也没有锁,而且没关严实,只要他轻轻一推就能打开。
君南臣直视着前方,半边身子被陷入阴影里,“不合适。”
他没说为什么不合适,许年年恍然地明白过来,他过来的时候,君夫人正在哭着。
她可以看见,但是绝对不能让他看到君夫人狼狈的样子。
许年年突然停下来,转身给了他一个拥抱。
君南臣没反应过来,身子往后仰了仰,手下意识地去护她的肚子。
她的肚子已经大起来,平时走路干什么都不太方便。
“怎么了?”
许年年把头埋在他的衣服里,温热的气体随着身上冷淡的香味扑面而来。
“我就是想抱抱你。”
君南臣低头望着怀里的炸着毛的头顶,温柔地揉了揉,“回去再抱吧,在外面冷。”
第二天,许年年就清楚他们两个为什么吵。
是君二爷想要把股份转给司慎,君夫人忍了多年,最终爆发了。
客厅里的东西都是他们两个砸的。
后来两个人气上头了,开始各自说着对方背着自己做的事。
家里的佣人听得不亦乐乎,还是三叔来了之后,才把局面维持下来。
如果他再晚来一会儿,还不知道他们两个要爆出什么。
许年年听着他们下人窃窃私语,权当没有听见。
君南臣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