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了项目,左曜宸的态度模棱两可,傅沉璟也不去追问,而是将话题转向了季予惜。
“合欢,你一个人带着孩子挺辛苦的吧,孩子爸爸那边,抚养费有按时到的吧?”
左曜宸没有说话,但对傅沉璟的目的心知肚明。
季予惜抿了一口奶茶,微苦,但很香。
“他没有爸爸。”
傅沉璟趁热打铁,“是离婚的时候没谈好,拒绝了男方探视吗?”
季予惜:“我没结过婚。”
左曜宸一怔,眼神悄悄地滑向了季予惜。
只听她说:“另一半基因,是我在国外基因银行买的。”
傅沉璟诧异:“合欢,我看你年龄也不是很大,怎么会想这么早生孩子呢?”
季予惜没有立马回答,而是捧起瓷碗小抿了一口奶茶。
素白的手指如同葱根似的,和洁白的瓷碗争辉。
“没有理由。”放下瓷碗之后,她才慢悠悠地回答。
这是她的回答,“就是想要个孩子了。”
傅沉璟也是懂分寸的,举起杯子和她碰了碰,“看来合欢对自己的人生规划十分明确,是个通透之人。”
季予惜也没有扭捏。
“经过了一些事情之后,人生就忽然敞亮了。”
她的前十八年都在不断地学习,只等出师的那一天。
但师傅说她学习还不够,要想出师,还必须入世。
所以,她入世了。
在尘世之中,去爱,去闯,去受伤。
回来之后,人生也重启了,正式地进入了下一个阶段。
傅沉璟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两个孩子也在远处疯跑,一点都不想睡觉的样子。
桌子上就只剩下季予惜和左曜宸了。
季予惜看向了左曜宸。
“左先生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憋在心里难受,现在没人,不如就说出来吧。”
这家伙一直没说话,但气场沉闷得吓人。
果然,左曜宸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恭喜你了,徐小姐,终于进了傅家。”
初秋微凉,不知道何处来了一阵风,让季予惜浑身一冷。
她裹了裹身上的披肩。
“这可是左先生介绍给我的生意,您难道忘了吗?”
左曜宸目视远方,傅家盛景在夜色之中,神秘深刻。
“我当然不会忘,希望将来徐小姐在傅家站稳脚跟的时候,可别忘了我这个引路人。”
饶是再好的修养,季予惜也要发飙了。
叮。
手中杯子砸在托盘里,声音清脆。
“左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左曜宸的眼缓缓看向了她。
他那极深极寒的眼眸里,似乎藏着无数暗流。
“没什么意思,只是提醒徐小姐,豪门水深。”
季予惜就知道,这个人憋不出什么好屁来。
“哦?豪门水深,关我一个兽医什么事呢?我还怕他们豪门水深得连区区一点接生的钱都不给吗?”
左曜宸却似乎没听见她的话,自顾自。
“如果你的目标是傅家,傅沉璟绝对不是最佳人选,这个人,不好把控。”
季予惜:“……”
她猛地站了起来。
“那不劳你费心了,我对你们这些水深的豪门,不感兴趣。”
季予惜转过头,不搭理他了。
两人都不再说话,静静地看向了自己的孩子。
孩子们的世界可就单纯多了。
此时,傅沉璟正在接电话。
“你是说,左家这次内乱,导火索就是合欢?”
对面的人笃定,“根据我们调查到的资料,是这样的。”
挂了电话,傅沉璟下意识地转动着手机,目光看向了那坐在野餐椅上的两人。
这么说,左曜宸是因为徐合欢而大动干戈?
“合欢。”
傅沉璟打完电话回来,手里还拿着一些新鲜的食材,准备用来烧着吃。
“你喜欢吃什么,我再让厨房送一点来。”
岂料,他才坐下,季予惜就站起来。
“我不吃了,二位先生自己吃吧。”
那语气,说不出的冲。
傅沉璟一愣,“合欢?”
人已经走了。
傅沉璟猛然看向了左曜宸,见左曜宸放下茶杯,唇角似乎噙着一丝笑意。
自他进门以来,身边就氤氲着一股吓人的低气压,但是现在,那股低气压已经彻底地烟消云散了。
“说吧,表哥,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傅沉璟笑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