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感觉自己什么都不如左牧臻。
原来,是他们一碗水端不平。
他的生母早逝,从小就是蓝婉芳带着他的。
他印象之中的妈妈一直都是蓝婉芳。
蓝婉芳也一直对他很好。
他从未察觉出什么异样。
原来,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他毕竟不是她亲生的儿子,她肯定做不到将他当亲生儿子一样对待。
“昀儿,你还听到了什么?他们都是怎么议论我的?”
左牧深问小羊羊。
小羊羊想了想。
然后用一副懵懂无知的表情,弱弱地说:“牧深哥哥,昀儿不懂大人说的话,窝怕窝又说错话了,惹你不高兴了。”
左牧深忙道:“你说,我不会怪你的,你大胆的说。”
小羊羊一脸为难,可还是说:“他们都说牧深哥哥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稀里糊涂过完一生就算了。”
“傻人有傻福。”
一句傻人有傻福,彻底点燃了左牧深心里的怒火。
好好好,原来所有人都当他是大冤种。
只有他还不知道。
左牧深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昀儿,谢谢你。”
说完,他大步走开了,似乎是要去干什么大事了。
小羊羊静静地看着他离开。
眼里浮现出了不合年龄的阴沉。
忽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儿子,花摘好了吗?”
左曜宸手里捧着一束金灿灿的菊花。
小羊羊一秒恢复了那懵懂的样子。
“还木有呢!”
左曜宸:“那拔拔来帮你摘。”
小羊羊蹦蹦跳跳地过去了。
“好呀好呀,谢谢拔拔。”
左曜宸站在花海之中,望着那大步离开的左牧深。
真是蠢而不自知。
竟然被小羊羊一句话就挑拨起来了。
可是这种人,却得到了季予惜最纯洁无瑕的爱。
甚至,她甘愿生下了他的孩子。
思及此,左曜宸眼里闪现了几许令人窒息的阴沉。
“拔拔。”
身后,小羊羊的声音传来。
他指着几朵开得最好的花。
“这几朵都好漂亮啊,窝要摘哪一朵呢?”
左曜宸收起了眼底的负面情绪,转身的时候,那令人窒息的气场也随之消失了。
他看了看,哪一株开的几朵都这么完美,实在是难以抉择。
他提议道:“不如——”
小羊羊似乎是意会到了他的意思,“不如窝们把这一株都挖走吧。”
左曜宸点点头,心里却有一丝诡异的涟漪散开了。
他发现,自己和小羊羊之间似乎已经建立起了某种默契。
“好,我去找锄头。”
小羊羊将自己看中的几株花都挖走了。
左曜宸的车载着他离开。
他像来之前一样,趴在窗户上观赏着左家庄园里的风景。
路过左牧深家的时候,老远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争吵声。
“左牧深,你还有没有良心,什么叫我苛待了你?”
“从小好东西都是紧着你的,你弟弟都只能用你挑剩下的!”
“你成现在这个样子能怪谁!是我让你招惹季家那对姐妹的吗?”
“明明是你自己,连个女人的事情都处理不好,还闹得整个京都沸沸扬扬!”
“如果当初你听我一句劝,找个门当户对的女朋友,怎么可能有这些事情!”
左牧深气得从家里搬了出来。
左曜明搂着哭泣的蓝婉芳,在门口对他破口大骂。
左牧深沉默着将行李搬上车。
离开时候还放下狠话。
“我会向你们证明我自己的!”
左曜宸和小羊羊目睹了整个过程,但是彼此都没有多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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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季予惜眼看着天快黑了,就一直催着左曜宸。
“我儿子呢?你把儿子弄到哪里去了?”
“我警告你,你儿子还在我手里,你要是敢把我儿子怎么样,我就把你儿子也怎么样!”
“到哪儿了?我儿子呢?”
一边催,一边收拾东西。
左霆昀在家里住了两天,季予惜得把东西都恢复原样。
忽然,一抬头,看见左霆昀还在自己面前晃悠。
“允云,你自由了,回去吧,今晚没活儿可干了。”
左霆昀却迟迟没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