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店铺挂起了节日相关的装饰,情侣们甜蜜得旁若无人,尽管明天才是七夕,但过节的氛围已经很浓厚了,韩国人信仰基督教和天主教居多,可这并不影响商家打着中式情人节的名号做活动刺激消费。脑海里还在思考着明天的初舞台,以至于郑泽运付完款拿到小票才看见入口处的小黑板上写着“27-29号购买本店特调赠送一杯中杯手工饮品”,咖啡并不贵,只是没薅到羊毛觉得有点可惜。换了沈意疏,她应该会因为有折扣才进店买咖啡,本质是出手大方但又很会生活的人,“毕竟我是勤俭节约的拆逆死”,如果她在就会这么说。
Red Velvet的演唱会过去了刚一周,出于某些考量只是安静地看完演出就离开了,回归在即,想再抽出时间见面很难。有意义的日子不能一起度过是爱豆生活常态,连生日都不在意的人想必也没有多么热衷于一个传统节日,不过明天还是订一束花送过去好了。
买完咖啡收到了金元植的信息,催促着他快回去再排练两遍,郑泽运回复完之后便收起手机往回走。快到大门口时他接到了沈意疏的电话,没给他先开口的机会,几乎是按下通话键的同时她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我准备了一个惊喜,快转过来。”
郑泽运乖乖照做,然后就在马路对面的公交站台看见了一个戴帽子的高个女生,不需要犹疑就能确定那是沈意疏。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即便只靠黑暗中的声息,也能辨认出对方。
“惊喜是让我远远地看一眼然后你就坐上南瓜马车离开吗?”
“当然不是。我刚看见有家咖啡店做活动,买一送一,我们过去坐一会儿?”
如果自己不是刚从那家店回来,郑泽运会欣然答应沈意疏的这个提议,他想了想,说:“你知道我们公司后门在哪儿吧,我在那里等你。”
知道是知道,不过:“我去你们公司是不是不太好?”她这样问。
“没关系,来吧。”郑泽运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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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元植一个人在练习室等得百无聊赖之时,和郑泽运的kakao聊天界面终于来了新信息:
「我在楼下的作曲室」
「意疏过来了,我陪她坐一会儿」
「不要成为没眼力见的弟弟」
最后一条就差没把威胁两个字打在公屏上了,冷不丁被糊了一脸狗粮的金元植十分委屈,但到底不敢去挑衅自家二哥(即便他已经从团霸沦为了团欺),很配合地回了个“好”,以及一个沉默流泪脸表情包。
“我们就这样把拉比哥抛下是不是不太好?”郑泽运没有避着沈意疏给金元植发消息,因而两人的对话全被她看了去。
“那我总不能丢下你。”郑泽运说,“要喝水吗,早知道你要来我刚刚就该多买一杯咖啡。”
沈意疏取下帽子,摇头:“我知道你们要回归了,很忙,估计天天都睡公司,就自作主张地过来了。而且我只待一会儿,不用给我准备喝的。”
作曲室不大,除开被各式设备占去的面积,剩下也就刚好够放一把转椅和沙发。沈意疏坐在沙发上,心里又渐渐浮起来一点躁郁,习惯性地想薅头发,但回忆起昨天在宿舍洗头时掉了一地的浅金色枯草,忍住了:“哥坐下吧,我有点话对你说。”
坦诚自己的阴暗面从来都不是件容易事,但沈意疏仍然把那天和沈渡的对话详细复述了一遍,末了不忘自嘲:“很变态吧?我也觉得这样的我很变态很恶心,但是爷爷不会想看到我和我哥一直这样下去。”
老爷子最注重家庭和睦,不然沈意疏也不会忍受沈渡直到关系变得亲近。
之前就隐约知道点两兄妹间的龃龉,只是没想到真正的情况居然这么复杂,仔细思考过后,郑泽运审慎地开口:“别这么想,你提出的那种假设,如果变成了现实,也不是你的错。”
抓着沙发垫子的手收缩成拳,指甲陷进手心,有点疼,但沈意疏没吭声。
“没人教你应该怎样去爱人,你哥也……做得不对。”涉及到沈渡,郑泽运挑选了一个温和的词,这两人的心结好不容易有了化解的苗头,可别再往不好的方向激化了,“‘银行贷款是好心,不贷款也是好心。’不是把自己觉得好的东西塞给你、为你包办所有就是爱,那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
“……害,果然是旁观者清啊。”沈意疏低着头,说了一句。旋即感觉到拳头被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掘开摊平,另一只手覆了上来,和自己交叉相握,拿过冰咖的手心有些许冰凉感,可她只觉得干燥温暖:“你这几天都在为这个事而苦恼么?”
“就算有了阿里阿德涅的线团,忒修斯想走出迷宫也需要时间,不是吗?”
听见沈意疏这么说,郑泽运这才放下担忧,痼疾或许是需要快刀猛药,但为此大出血那就得不偿失了。
“别说我了,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打歌?”VIXX LR的回归预告沈意疏上小号刷ins时看过了,倒也不是她对男朋友的